陵洵紧赶慢赶,幸亏赶在人分开前追了来,“使君留步,我有几句话要说!”
“没错,但是这纯属无稽之谈!想必那姓陈的也只是为了师出驰名,弄了这么一个狗屁来由。”使节一提及这个就愤激不已,连粗话都忍不住说出来。
陵洵假装看不出汉中使节神情中的轻视,语气诚心道:“我记得使君曾说过,陈冰犯汉中,是为了所谓的君王阵?”
实在早在来清平山之前,他就对这斑斓楼的风无歌有所耳闻,本来觉得只是一介贩夫商贾,非常不屑,却从老友那边听到一些有关他的传闻,得知他竟曾公开与奸宦秦超叫板,顿时寂然起敬。说穿了,此次来清平山求援,为的也是清平山的几位阵法师,而据他所把握的谍报,这些阵法师中最为有分量的就是闻名天下的思辰先生。
也不幸那汉中使节,被算计了尤不自知,只欢乐鼓励地捧着那宝贝图纸快马加鞭赶回汉中。
“西北狼贪婪无厌,钟离将军本日见死不救,就不怕今后兔死狐悲,重蹈汉中之复辙?”汉中使节临别前对钟离山最后哀叹,以等候他能转意转意。
使节微诧,汉中深处盆地当中,四周山峦为倚仗,却也是樊篱,很多动静都不如内里通达,他只晓得陈冰谋逆,纵西北军南下中原,却不晓得也和所谓的“君王阵”有关。
陵洵笑了笑,闪现出难堪之色,“实在作为一个外人,也不晓得这些话当说不当说。”
汉中使节迷惑地接过陵洵递给他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卷布帛写就的图纸,展开一看,竟骇然失容。
“风兄弟,那城防布兵图给他当真无碍?既是出自穆先生之手,那边面必然是隐含了阵术,陈冰部下阵法师那么多,不成能认不出来。”
“当真?”陵洵想到穆九昨晚和本身说钟离山这头疼病来得蹊跷,倒是放不下心。
也罢!汉中之主换了谁当不成?他们这些不肯与奸佞小人同流合污的世家清流,何必为了一个昏主驰驱,倒不如结合起来,干脆投诚于陈冰,里应外合迎凉州军入城,倒也免了汉中百姓饱受烽火之苦。
汉中使节苦笑着点头,汉中本日之祸,本就与别人无关,盖因本地官僚昏聩,军务废弛,就算他们这些为数未几的奸佞老臣极力维系,也没法挽城垣于倾颓。思及此,使节眸色微沉,俄然就想开了。
长得是真都雅,那皮子白的,眼睛水的,都雅得的确不像个男人,再联络有关思辰先生的龙阳传闻,使节心中自发了悟,对这姓风的就没有了兴趣,估摸着思辰先生挑选清平山落脚,想必也是冲着山主钟离山,是以来求援时也只想体例游说钟离山,并没有再与风无歌厚交。
陵洵言辞诚心,那使君怎能不依?他对陵洵再不敢有半分轻视,满口感激涕零地带着城防布兵图拜别。陵洵看着他走远,殷殷之情从脸上褪去,轻勾起唇角。
使节听陵洵一番话,顿时盗汗如雨下,亏他方才还动了投诚的心机,殊不知就算将陈冰奉为新主,即将等候他们的也是不知多么悲惨的运气。素闻陈冰残暴偏执,如果他当真认定了那甚么君王阵的东西在汉中,还能有他们的好日子过?特别是他们这些扎根于汉中数代的世家旧吏,还不得被陈冰扒皮碎骨地强求线索?
钟离山站在一旁,不解陵洵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却也没有插嘴,只和那汉中来使一样,等他后文。
汉中使节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装出耐烦。
但是他们又上那里晓得君王阵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