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烁道:“我听着是叫的扶摇先生。”
跟在前面的军士七嘴八舌道,陵洵却在方才那一瞥之间,心中生出一种奇特的感受。
“你们这队从坎位入林,对应水气,坎水为阴阳之水,亦是活门,因此需重视以火按捺,却不成动旺火,以绝活路。”
就如许捉迷藏般绕了大半日,埋没在树林中的益州军接踵就逮,却唯独那扶摇先生如兔子普通,仿佛扎个地洞就能四周游窜,老是能看到惊鸿一瞥,却连毛都抓不到一根。
“回将军,那人已经被刘烁将军围困在长命坡!”
“放火烧林!把他给我熏出来!”
浅显的兵士不值钱,陵洵手底下的将士内心门儿清,明天的彩头是那扶摇先生,谁如果抓到他,必定会获得重赏,因此世人只是将那几个已经被烟熏得头重脚轻的益州兵一捆,便丢在一旁空位上不再理睬,转而去那树丛中寻觅。
但是陵洵看着面前跪着的此人,心中那种诡异的感受却更加激烈,开口时连声音都有点发颤。
陵洵略一思考,晓得刘烁必定不会扯谎,便打顿时前,绕着林子核心看了一遭,又下了马,时而蹲在某处树根下看看,时而又踢开地上某块石头。
少将军,劳烦您说句能听懂的人话。
陵洵这边一经到手,便向空中发射了信号弹,伏兵于城门外的主力军队接到动静,顿时如潮流般倾入剑门关。
两名流兵一边一个将人制住,连拖带拽架到陵洵面前,抬脚在那人膝弯处一踹,迫使其跪下。
“将军,人已经带过来了!那些侍卫就是称他为扶摇先生!”
“将军!有人出来了!”几个侍卫大喝一声,便向那动静传来的方向跑去,未几时,便从内里揪出几个益州兵。
他就不信此人宁肯被活活烧死,也不肯出来。
陵洵盯着穆九的那张脸,说不清楚是想要嘲笑还是奸笑。
那人没有反应,架住他的两个兵士又在他身上踢了两脚,呵叱道:“将军让你抬开端!”
“我也闻声了!”
但是还不等陵洵开口,那跪在地上的扶摇先生,却暴露比在场合有人都震惊的神采。
被兔子耍着转了一天的将士们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早就想把那障眼的破林子烧了,让那叫甚么扶摇的直接在林子里被烤成焦兔肉,因此得了陵洵的号令,立即行动起来,燃烧的燃烧,拾柴的拾柴,未几时便将林子四周围起来放起大火,只留有一条通路。
这就仿佛身后穷追猛打一只尖牙利齿的大老虎,你绞尽脑汁,又是安插圈套,又是筹办长弓羽箭,万事具有就等着和猛虎来一番存亡斗争,但是到头来,却发明草丛里跳出来一只巴掌大的野猫崽子。
“是!”将士胸有成竹地领命而去了。
火起一个时候,那林子已是化为汪洋火海,但是却不见内里有动静,陵洵不免有些担忧,心说该不会是碰到了一个死士,真的宁肯烧死也不肯落入他手中。
陵洵心中愤怒,这个时候,斩杀雄师统帅,并不是好机会,但是事情已经产生,又不能挽回,再者他实在对秦飞的死活并没有多体贴,因此只佯怒道:“陈铭呢?”
“甚么?如何能够?”陵洵心中一惊,“不是派人看着他么,如何会死?”
陵洵冲那密林方向扬了扬下巴,“如何,为何只围不攻?”
眼看着金乌坠地,竟是要在这里耗上一整天,已经一夜没合眼的陵洵有些烦躁,心中的火气的确像被人添了干柴,蹭蹭蹭地将近燃上天。
“是!”
最后一次和那扶摇先生擦肩而过,陵洵终究急红了眼,咬牙切齿放出这道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