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邺提示,“红颜祸水,二殿下须服膺。”
谢弘倒未惊奇。他微微一笑,缓缓道:“我想,卫王并不喜我。”
“你还想着习医?”
偃珺迟笑着为他夹菜,“如此,给那女子用药之人是何人?不知那女子何时能规复面貌?我当初规复时延了很多光阴,至今未寻得启事。二哥奉告我他是何人,我好就教一二。”
偃珺迟轻唤。
谢弘命人传膳。用膳时,得知她又未用早膳,便又怒斥了她一顿。
姜宸的笑容一僵,半晌后,脸上又挂着笑,“是我曲解。”
姜宸看了一眼卫国一行人,同谢弘拜别与楚国臣子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与谢弘一同去送行者另有丞相伍邺,及侍从数十人。谢弘为首。
谢弘知她转移话题,却仍道:“你都能用药把好端端的一张脸弄得个惨不忍睹,这天底下,医术比你高超者不知凡几。不过,要说面貌,天然是有差的。只是,一样看过一眼便不肯看第二眼,心机上以为二者一样。”
大周皇宫里有太医,也有太药。太医主治病,太药主制药。不过,太医通药理,太药通医理。本色上,二者可互通,只是分担分歧。
伍邺细细打量他,而后缓缓道:“珺玉公主并非皇上亲生。”
谢弦令谢弘闭门思过,不过,三今后便差人来让他出宫送卫国世子、楚国姜宸一行人。
“嗯?”
“二殿下这是在回绝?”卫姒眼中有隐怒意。
“二哥不看书,又做甚么?”偃珺迟说罢,低了头。
本来,她固执于学医,是有她母亲的启事。不过,大司马夫人洛汐病逝时,她不过四岁。四岁便会医了?将来皇宫容不下她?谢弘道:“尽胡说!我看你不过是又欲溜出宫去!”
一番客气以后,谢弘让他们上路。卫姒从奔宵身高低来,走到谢弘面前,称有话要讲。
谢弘见卫国远去,心叹,好不轻易与卫国的干系有些和缓,只怕卫氏兄妹现在这一归去,又回到畴前了。
用完膳后,偃珺迟看谢弘写字。她的字风承于谢弘,只比他的字少些超脱、力道,略微清秀。
“想必不会。”
偃珺迟恳求,“二哥奉告我那人是谁,好么?”
偃珺迟“哦”了一声,筹算寻个机会去寻这王太药。
偃珺迟忍不住夸奖,“二哥贤明。”
“我不过是有备无患矣。”
卫姒瞧见姜宸的笑,讽刺道:“姜公子不是与那医女阿丑熟谙,欲娶她么?怎不将她带回楚国?”
偃珺迟生辰宴会以后,大多诸侯国使者皆返国去了,唯卫、楚两国之人还逗留了两日。不过,能得天子派人送行者,也便只要卫、楚、宣三国了。只是,宣王一早便与臣下分开了天都返国。
此话在当日,珺儿亦说过。谢弘笑,“恕我不敢轻信。”
他安抚地摸了摸卫姒的头,叮咛卫臣们立即上路返回卫国。
谢弘道:”如果甚么事情都由着卫、楚的志愿,天都另有何颜面?更何况,珺玉公主下嫁于肆意一国,也难保不成为他们威胁天都的人质。即便往好处想,珺玉公主得宠,能拖得了他们一时的行动,还能消得掉他们一世的野心么?”
偃珺迟点头,“当初,爹爹战死,娘亲思虑成疾,不久后也跟着爹爹去了。我总觉着,我若会医,定会治好娘亲。再有,如果将来,这皇宫容不下我了,我一人行遍天下,不求救人,救己也是好的。”
卫姒气恼,哼了一声,朝等在一旁的兄长及卫臣而去。
并非亲生,便是即便用珺玉公主的性命来威胁天都,对天都而言也是没有多高文用的。
他这般回绝,真不怕他们卫国么?卫姒举头,“二殿下可莫悔怨本日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