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婼本就不喜好阿古。她此番不过是受命来此。但是,即便再讨厌他,此时也得柔声回道:“是啊。你畴前都叫我阿婼。”
他这般态度,阿斯心头有火,“我是你阿兄,你还怕我瞧见不成?给冒丹之母治病的阿谁医女不是还在么,听闻她医术高超,我派人去把她掳来,给你治脸。是以,我本日定要看看你的脸!快把面具摘下来!”
她走进阿斯的营帐,脸上泪痕还未干。
路远早有筹办,“大王可还记得,阿古心仪一名女子?他有一回喝醉了酒,还对那女子脱手动脚。我们便派那女子前去服侍。”
“只是,那女子并不喜好阿古。现在阿古又有一面狰狞可骇的面具,只怕她更不喜。”阿斯是晓得阿古心仪的那名女子的。
阿古看了阿斯一眼,喉头动了动,却未言。
阿古还是阿谁沉默寡言的阿古,却比畴前睿智很多。阿斯一时没法鉴定真假。思及路远所言,他先要确认阿古戴面具是否真是因为毁容,而非用面具讳饰另一张脸,掩人耳目。
待韦婼拜别,路远对阿斯道:“此阿古定有古怪。”
说罢,丢开了他,哭着跑出了营帐。
此番,阿古便同上回那般,与阿斯相对而坐。阿斯命人斟酒,与阿古喝了一杯。
路远一向等在内里一处埋没之处。约莫一个时候,终究看到阿古出来了。而那阿古戴着面具,仍与常日普通无二。不知大王可曾见过阿古的面貌了。待阿古走远,路远去见阿斯。
韦婼猛地跪在地上,“大王恕罪!我未能完成大王交代之事!”
“被阿古发明了?”路远插话。
阿斯一时哭笑不得。不过,他如此对峙不摘上面具,是否真有不成告人的奥妙?
路远笑,“他若不与那女子靠近便更申明他有题目。不过,那女子的面貌姿色都是上等,很多男人都喜好她。不管阿古是真是假,美人在前,他又怎能节制得住?如此,让她取一点阿古的血,还不轻易?”
不过,提到献计献策,畴前的阿古也献了一回策,便是在未反冒丹之时,领那几百人绕道大周北疆,偷袭冒丹。这战略是失利了的。他从未感觉阿古能以“智”来评价。而现在,阿古几番战略可谓是算无遗漏。
阿斯皱眉,“我让你摘上面具,非是要嘲笑你的面貌。”
这点头似回绝,又似阿古对毁容这事讳莫极深,不肯提及。
阿古将她的手丢开,“你是韦婼?”
韦婼捏着那件披风,也朝他看去。见到那张面具,又是大骇。方才在黑夜当中还好,现在对着这张脸,她下不了口……
阿古点头。
“你都思疑了阿古不是畴前的阿古,他又怎会让那女子靠近?”阿斯道。
但是,不过一刻,他骤地展开眼睛,看着乌黑的夜。有人出去。那脚步声虽轻,却逃不了他的耳。
阿斯咳了两声,笑道:“我非是信了那些传言。既然如此,我不再提此事。彻夜,我们兄弟二人尽管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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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韦婼倒是想走,可她身上另有号令。她只得压下心中惊骇,缓缓朝他走去。她有些委曲道:“阿古,你不喜好我了么?”
“阿兄勿恼。我实在不肯人瞥见我这张脸。阿兄若执意如此,我只好拜别,寻一处无人之地住下。届时,再无人嘲笑我这张脸了。”阿古终究开口。
阿古灭了灯,也出去了。
阿古淡淡道:“我以为就是如此。”
“大王有令,怎能由她?”
阿古回了营帐后便歇下了。因为饮了酒,未几时便睡着了。
“如此,我们只得用第二个别例了——取阿古与大王母亲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