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他一眼,伸手欲将那根辫子解开。谢弘禁止,“别解。如许都雅。”
谢琰默。
卫姒还在楚国,他怎就来北疆了?
谢弘点头:“珺儿在此,我必然要来看看。趁便给你济急来了。”
谢弘抱着偃珺迟路过军帐。有兵士反对,谢弘看他们一眼,转头对走在身后丈许远的谢琰笑道:“四第的军纪公然严明。”
他却将篦子放下,用手从上到下为她梳理。她如墨的长发在他指尖缠绕。
很久,他道:“好了。”
他毫不忌讳地坦言。谢琰淡道:“二哥还是老模样。我倒是沾了她的光了。”
偃珺迟要去夺他手上的篦子,谢弘高高举起,偃珺迟拿不到,只好由他。
偃珺迟欲言又止。
偃珺迟紧了紧被褥,将心中情感忍了忍,昂首,道:“我又不是用心要受伤的。二哥你一来就说这些。不会说一些好听的?”
谢弘笑,“嗯,好。垂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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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中午,谢弘想偃珺迟该醒了。他对谢琰道:“我们去唤珺儿用膳吧。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谢弘在她床边又坐了半晌,待她睡得沉了才拜别。
偃珺迟眨了眨眼。他吻了吻她的眼。偃珺迟垂了眼眸,他吻了吻她的鼻尖。“珺儿,我很想你。我还记得那日你拜别时,我正在清算卫国及楚*队。我站在全军前,一昂首便瞥见你在那山上举壶喝酒。然后你骑马拜别。那天,我在想,我不该教你骑马的。”
“你说还能为何?”谢弘笑道。
出了帐,已快中午。谢琰的亲卫正过来请他去谢琰那边。谢弘到了谢琰那边,谢琰正在措置军务。
偃珺迟睁眼。那里有甚么垂云髻?只左边编有一根辫子,她其他的头发都自但是然地垂着。
虽说如许都雅,而全部大周,未有人如许梳过。偃珺迟踌躇了半晌,倒也没去解。
谢弘也不打搅他,在他劈面随便坐下,再兀自泡了杯茶,细细地品着。
情,可不见;思念,可不言。它们经两年多的日日夜夜沉淀,言语没法道出的浓稠密重,都化在两人眼中间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谢弘的手抚上她的脸,叹道:“你长这么大,一向在我身边。你这还是头一次分开了这么久。看你,本来就巴掌大的一张脸,现在又瘦成甚么样了?传闻你又受伤了。你这个身子,弱不由风的,原就有伤,现在又添一处,你这是在糟蹋本身,还是用心要让我心疼?这么大冷的天,你又出去做甚么?”
谢琰能推测谢弘要凑齐这一大笔数量,与权臣斗智斗勇的一番周折与辛苦。他诚言:“此次谢二哥了。”
一番繁忙过后,帐中终究只剩谢弘与偃珺迟两人。
偃珺迟有些不安闲,想起方才谢琰也去夹豆腐,道:“四哥也爱吃豆腐。二哥给四哥留一些”
他的声音很轻,言语当中是责备,更是心疼。
谢琰点头,“她到了北疆,也是我未照顾好她,让她被挟制去了北狄那边。还是以受了伤。”
“有人。”偃珺迟低声道。
偃珺迟忍了忍,终是止住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