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风俗了,如果……可如何办才好……”
两份休誊写完,他坐在椅子上歇息,手中笔随便地放在砚台上,眼睛盯着书案上洁净的纸看。
这二女竟是当着月神庄先祖牌位,休了月神!
他要做的那件事太凶恶,只怕……
等几人走出祠堂,没了祖宗牌位在前,公孙兰汀第一个笑出声来。
十月十九日,长孙旭、东吴万里到达月神庄。
“朋友、恋人、兄弟……倘若你样样皆全,那么,即便生而无父无母,又如何?”
明显晓得不成以,却还是一步步靠近。
另一边,月神一行在夜幕中渐渐行走,终究来到祠堂。这里平时没人过来,却有专人卖力,此时已掌了灯。
这一份,休的是公孙兰汀,他抽出一张新纸,再写一封休书给亓婉容。
月神在内心想,既然错字很多,那第三份休书,倒是要重新写才好。
那些用血泪为墨,刻在骨子里的惊骇,从未因光阴流转而消逝。幼时吃痛告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反响。
月神庄的历代祖宗牌位贡在祠堂,月神与澹台君言走出来,直挺挺跪下来,公孙兰汀与亓婉容跪在他们身后。
他写了两份休书,因为他要还两位平妻自在之身,因为她们心有所属,因为他并无倾慕之心。
现在,倒也习得很多字。
那是他藏在心底最美的爱恋,那是他并肩联袂,同床共枕的大夫人。
便是休书,他已经与澹台君言商奉迎,要休妻。休弃公孙兰汀与亓婉容,还她们自在之身。
花墨耘望着四人拜别的背影,撇撇嘴:“过分,又要我洗碗了?”
如果,澹台君言是他此生独一的追随,可为了他的命,却要搭上钟离雪颜的幸运,那他,甘愿放弃这追随,换回钟离雪颜。
时候渐渐窜改他的模样,他只要想到,他们能像平常伉俪普通,恩爱白头,便感觉此生,再没有甚么,是更值得追随的事。
待得许闲月再问,是谁家的女人,娶返来便是了。他说:“我如许的人,那里配得上她。”
隔一天,傍晚,一家人在邀月楼用饭。本日掌勺的是花墨耘,饭菜还算合口,世人吃的高兴。
现在,没有她相伴,竟然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