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观汗青,最热中于卖官鬻爵的天子莫过于汉灵帝。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在位十年的汉灵帝仍然年青,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段,如能励精图治,或许有所作为。但这一年,这个年青的天子却将重视力投向卖官,一门心机搞创收。《资治通鉴汉纪四十九》记录:“是岁,初开西邸卖官,入钱各有差: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其以德次应选者半之,或三分之一;于西园立库以贮之。或诣阙上书占令长,随县好丑,丰约有贾。富者则先入钱,贫者到官然后倍输。又私令摆布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
雷衡微微一笑,信步跟上去。
午后,赵虎叮咛一声,上午还跟着他收取例钱的杂役换了常服齐刷刷的来到别院门外候命。
雷衡本想直接开口请赵虎出面,给水生要人压场子,可李老夫那一幕就像一根刺卡在心中,让他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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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记得告诉你几个儿子,他们的米店油店筹办好钱,午后我便去收缴。别整这些没用的花腔,下次爷们可没这么多工夫看戏了……”
“视环境?呵呵……只怕到时毛都分不到一根……”雷衡现在对这李家没有一丝好感。
“虎爷,虎爷,小老儿也是要糊口的不是。您高抬贵手……”李老夫假借跪久了脚麻跌倒,趁机将一件物事塞到了赵虎手中。
赵虎点点头:“恰是。他拿出二丫头的卖契,说是既然是童养媳,便不得再立流派。小儿子名下财产由他亲身掌管,待二孙成年后视环境分炊析产。”
一行人大摇大摆直趋正厅。
雷衡说得隐晦,赵虎长年与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生的八面小巧的心机,刹时明白了意有所指。赵虎心想,既是县尊亲子亲口扣问,也不是甚么隐蔽紧急之事,便请雷衡至僻静处,小声解释起来。
我临江县虽处水路要地,有盐铁粮油等财产,却还是贫者八九,这五十钱又会形成多少家破人亡。县尊大人于心不忍,便想出此法,着我等汇集奸商恶绅败行,然后见机欺诈讹诈,凑足四百万钱临时交差对付。”
“公子倒是不知,现任巴郡太守李盛的太守官位乃是从西邸买来的。此人贪财重赋,他花了整整二千万钱,到任了如何会不巧立项目,把这笔钱连本带利捞返来。
过了个年,县里官吏士绅对一县之尊多少要表示情意,而雷肃是个重名轻利的人,对财贿一概回绝了。这些人探听到这里,便一股脑送了过来。雷衡衡量再三,倒是十足收下,算是坑爹拿下创业第一桶金。清理下来竟有二十余金,便让小荻代为保管。
门房心想,此人又是谁,如何也来凑热烈,我拦不住楞青,还挡不住你这毛头小子嘛。
“东头王家,北巷刘家,西庄郑家……”赵虎嘀咕了一阵,俄然昂首叫道,“但是这李老夫家?”
“演……演甚么……小老夫确切没钱……丧门星克死了我小儿子,留下两个小崽子,钱都花在他们身上了……”李老夫抹着眼角,一副莫名委曲的模样,“小老儿真的没钱……”
雷衡还没开口,身后一杂役上前就是一脚,将门房踢开。
“我担忧她夫家人多势众,你带几个弟兄一同帮衬帮衬。”
“我刚才瞥见赵捕头冲李家要了八千钱……还是父亲首肯的……”
“这李家在县里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无私鄙吝,只怕二丫头和她两个孩子的日子不好过。”赵虎冷眼旁观,说得也是真相,“助她逃离苦海也算功德一件,那午后部属带几个弟兄去别院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