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笑出声来,走着走着转过身来,迷惑道:“我说好端端的小女人生得挺斑斓,这满口的胡言乱语跟谁学的?”
还别说,生到这个年代,谁不想跟北虏过过招,打倒女真转头揪住大帆海期间的尾巴,小女人算是说到了陈沐内心儿上。
陈沐手背鼓掌心道:“你在人估客手里白吃白住了六年,就不说了。看看你学的这些东西,这多少门儿技术,人估客是没赚着钱,可你赚了啊,十几两也就够个炊事费,这荤素不忌,雅俗共赏的本领让你学个洁净,你那钱还不敷找先生呢!”
小女人朝前走了几步,差异陈沐没有跟上,转头看出他向着江面愣神,黑亮的眸子在眸子里滴溜溜地转,晃到陈沐身前装模作样地掐指。
“还能跟谁,酒铺的客人啊!”
“诶,军爷给钱呀!给钱你早说,老娘给你唱个儿曲,说段书也行呀!军爷慢走!”
“嘁,不是老娘算得好。”
这年初买卖人丁都成了一门技术,扬州那帮养瘦马的人自是百死不辞,但他们的目光刁钻分类培养,陈沐也不得不平气。
“八岁那大哥娘在扬州被拐,卖给养瘦马的妈妈,按第一等养法,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么都学;打双陆抹骨牌,舞剑耍拳,甚么都会。是要卖给高官之主,给妈妈赚千两银子的!”
当然少不了的,另有对广城西门外五座青楼歌姬从出身、边幅、技艺、技术、代价等角度的全面阐发。
“又过两年,脚大了。如何裹,它还是长,新月鞋儿都要做大些,唉!”说到这,小女人叹了口气,仿佛本身与瘦马失之交臂,道:“做了三等养法,学女红、做裁衣、炸蒸酥,做炉食、摆果品,端茶送水。”
“呐,这家金饰铺和前街那间药铺都是广城老店了,实在是一家,之前金饰铺的掌柜勾了药铺掌柜的婆娘,还生了娃娃,就是现在金饰铺的掌柜。”颜清遥底子不先容铺子里卖甚么,到处店主长西家短,“俩掌柜实在是兄弟哩!”
颜清遥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妈妈当时候还说,如果扬州没盐商,老娘如许的倒不愁嫁,现在要想嫁到好人家,难喽!”
如果不是颜清遥一副被卖了还帮人估客数钱的模样,这本来是个挺哀痛的故事。
他挺想憋住,但实在绷不住,扑哧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