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外道冷淡……陆允明到底自矜身份，只点点头，没再说甚么。
又去前次买书的书肆找了一本汉末两晋小赋的孤本集子, 内里没有甚么名家名作, 但是辞句或婉丽清爽或哀伤豪壮, 都很值得一看。
阍人还认得程平，客气地请她稍等, 便捧驰名刺进了二门。
程平皱眉。
黑汗青都交代了，程平这脸皮就完整撂下了，又顺嘴提及吃鱼来，“这鳜鱼肉质细嫩，烤着吃、蒸着吃都好，又有一种做法，叫松鼠鳜鱼。大抵就是打花刀，放入釜内炸制，待炸好以后，浇上熬好的糖醋汁子。”
陆允明弯嘴角笑一下：“带的甚么？给我看看。”
服侍的婢子们都抿嘴笑，阿郎每日面色沉沉，本日可算是笑了。
陆允明一边用饭一边听她说吃经，心垂垂放松下来，“这吃法倒是新奇。”
程平睁大眼睛，陆尚书这类满嘴里君子大道的竟然提示本身宦海法则……
一会儿阍人出来, 说：“阿郎有请程郎君。”
“江淮很多处所的堤坝年年修，修得如何样却全凭知己。你去了要谨慎检察，万一决口……就真的是生灵涂炭了。”陆允明叮嘱。
陆允明熬了半宿夜有些累，程平自廖州返来在陆允明面前拘束了很多，两人之间竟然冷了场。
程平想起宿世抗洪赈灾的场景，当时科技如此先进，又有很多水利工程，尚且如此困难，更何况当下？在天灾面前，人力老是显得很纤细。
陆允明记性好，提及近二十年江南几次大水患，“大历四年蒲月大雨，江淮多地田禾尽没。男女壮者相率以糠杂菱、荬、藻、荇食之。老幼入城行乞，不能得，多投于河。六月，有诏施助，民始少苏。又大历十四年……”①
程平松一口气，赶紧搭腔儿：“那边鱼米敷裕，想来百姓日子不难过。”
看陆允明精力不佳，因为围脖的事，程平又有点心虚，这会子便想哄他欢畅。
婢女摆上午餐来，此中有一道烤鳜鱼，看着很不错。
陆允明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笑着瞪程平一眼，可见从小就不是个端方人，专爱这类浅近调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