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之间,他猛地身子一颤,几乎惊呼出声,本来就在他将若耶公主尸身放下,直起家来的时候,竟看到若耶公主半开半合的双眼当中,仿佛有两道幽寒的目光射了出来,似是瞧了他一眼。
他吃惊非小,但随即想到,能够是若耶公主冰凝的眸子,从半开的视线中反射出了夜明珠的珠光,好似向本身瞧来普通,当下定了定神,再看若耶公主的幽寒目光已然不见,也不知是否真的向本身瞧过,不由得一阵怅惘,在棺前呆呆建议怔来。
麻羽脸上掠过一丝惧色,摇手道:“我……我……我总感觉若耶公主这个千年僵尸邪门得很,还是不碰她为好。你若不惊骇,那尸身又不重,就本身把她抱进冰棺里去吧。”
何非流喘气略定,点头道:“岂有此理,如何能够?小苇能够……能够是中邪害病了!”蹲下身去,伸手拭去阮小苇嘴角鲜血,疼惜地看着她肿起的俏脸,垂怜横溢。
阮小苇见何非流对着尸身发楞,既有些奇特,又有些不悦,走过来问道:“非流哥,你如何了?”
阮小苇又看了他一眼,没再说甚么,便和他一起来盖棺盖。棺盖虽是冰制,但其厚逾尺,重量实不轻于石板,两人抬起来另有些吃力,麻羽和柳含烟又过来帮手,这才把棺盖严严实实地盖好了。
他双臂托抱着若耶公主,只觉冰寒彻骨,却又轻若无物,不由心神一荡,有些非常,再看看她真恰是艳如桃李却又冷若冰霜的面庞,更觉有些神不守舍,竟忍不住想向她桃腮樱唇上吻去,但随即感到一种轻渎天人的忸捏,强自抑住绮念,恭恭敬敬地将若耶公主放进了棺内。
这时柳含烟已缓过气来,骇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阮小苇,向何麻二人道:“小苇这是如何了?如何变得如此凶暴?刚才你们两人和吸血獠恶斗,我被她追得绕棺奔逃,却跑不过她,她便像扑小河道一样把我扑进棺中,然后就掐住了我脖子。唉,我没被她掐死,却真是被她吓死了!”
何非流缓缓说道:“短长,短长!这若耶公主生前倒置众生,身后也几乎把我们这几个大活人吓死!但不管如何,我们都应当再把她放回棺中,让她持续安然长眠。麻子,我们两人去把尸身抬回冰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