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气得浑身颤栗,又无处可宣泄,几欲吐血。
“觉得甚么?觉得是因为受我扳连父亲才不来么?”庄敏静讽笑,见陈姨娘一副心虚的模样,她冷声道:“我早就奉告过娘,让您将父亲的心给皋牢住,可您呢?每日里老是哭哭啼啼的,时候一久,父亲怎能不烦厌?”
现在朝野高低主战主和一向争辩不休,天子未曾表态,各位皇子也矜持不言,庄敏静晓得,那是因为谁都不敢担这份任务,谁都怕一言不慎成为千古罪人。
玉简中此文呈现已是两年今后,彼时她已助四皇子斗倒太子,成为了新的太子妃,文章献上,皇上读之魄动,一改昔日绥靖政策,成为了夏国挞伐四海的起点。
“是啊,国公爷好宇量!”
徐妙君笑了笑:“即便是故事,这等文章也足以振聋发聩,惹人深省了,看来,得想体例为她缔造机遇才是。”
庄敏静叹了口气:“真的,我的人已经查清楚了,父亲这两月不时不回府中,恰是歇在了柳白露那边,父亲一月前已给她赎了身,将她养在西巷的一处宅子里。”
以后几日荣国公每晚都回府安息,白日也并未去过西巷看望,庄敏静明白陈姨娘临时稳住了荣国公,心中略略松了口气,至于柳白露,等风头畴昔再算计不迟。
庄敏静表情沉重,左思右想,决定找陈姨娘筹议。
就在这时,一张茶红色的手绢递到他面前,荣国公顺动手绢看去,一双柔夷肤如凝脂,再往上,女子轻纱遮面,独一双美目灿若星斗,此时正盈满笑意。
庄敏静当初之以是会查柳白露,不过是要弄明白此人是否和她一样穿越而来,孰料对方从小到大的经历没有一丝可疑之处,庄敏静一时拿不准所谓的神仙入梦,究竟是实在之事还是故意人在背后把持,她不敢轻举妄动,常日里收敛很多。
清风过,淡淡闲花香,那一刻,荣国公只感觉心都醉了……
荣国公深吸口气自我安抚,归正他不能拿这群门生如何,抓来了也不过几句报歉,不若表示得漂亮一些还能拉拢民气,孰料楼上直接传来一句:“咦,那不是荣国公么?”
但是她手中这篇文章,虽不必然能压服夏帝做出决定,但却足以令他正视。
陈姨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酸涩不已,她一向觉得表哥待她是一心一意的,哪怕她只是个姨娘,却从未受过半点委曲,本来,民气易变……
“我明白了……”陈姨娘擦了把眼泪:“阿谁贱人害了你不说,竟还不肯放过我们,等缓过这阵子,我非要她都雅不成!”
“六国论?”杨昭顺手翻看动手中的蓝皮书册,前不久他已让赵九将庄敏静那本记录诗词的册子给拓印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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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够……表哥,表哥他……”陈姨娘接受不住打击晃了晃身子,连私底下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还真是!抱愧抱愧,我等门生失手差一点误砸了朱紫,心中惶恐,还请国公爷赎罪。”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块砚台,现在碎裂成好几块,墨迹淌了一地,马身上溅了很多,连他外袍下摆也沾了少量墨汁。
湘竹院内。
陈姨娘委曲道:“娘还不是为了你,当日你受了那般委曲,外头人的风言风语让娘有多悲伤?又气国公爷对你的不信赖,他虽不说,可我晓得贰心中已有芥蒂,我若未几求求他让贰心软,他今后如何会为你筹算?”
庄敏静本不肯意现在就拿出《六国论》,起码得等她成了四皇子妃以后,可儿算不如天年,她若再不主动献计,将永久错失四皇子妃之位,至于其他皇子,阻力太大,助力太小,不到万不得已,她毫不改弦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