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才五岁,又是府上的宝贝蛋,他霸道惯了,听着这番话也不过似懂非懂。倒是房里服侍的丫环,头垂得很低,心想别说是对别家赶着来恭维阿谀的蜜斯,就算是府上几位庶出蜜斯也跟阿猫阿狗没差,欢畅了逗一逗罢了,也不晓得曹府阿谁表蜜斯到底是那里合了老太太的眼缘。
郁夏亲手为他斟上热茶,问父亲感喟甚么。
毕竟甚么都不晓得,非要赶着帮手说不准还会扯后腿,这么策画着,郁夏便在给父亲的家书上动了手脚,这场“病”在料想当中。
厥后想想,这说不好都在女儿料想当中。
郁夏猜想到曹耀祖不会替她瞒,几次相处的难堪房氏铁定知情,她特地选在这时候修书回家,明面上写的东西实在满是给房氏看的。
金元宝一下没了劲,瞧他噘着嘴,嘴上能挂油瓶,金老太太顿觉好笑,命孙子诚恳待着,叮咛管家请人出去。
没想到,她不止是故意,也太故意了。
想起那天为解开信中谜题,他当真费老牛鼻子劲儿,最后可巧重视到信纸漏光,才将信纸对准烛台重新看过,把带孔的字圈了出来。
直至回府,雀儿才发明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老爷看起来精力头是不大好,要说病态,也不至于。她正迷惑,就被老爷安排去灶房,让她守着煲个热汤来。
“亏我每天惦记她,她都没惦记我的。”
“早晓得我就让人去曹家请她。”
又半月,去临州送信的返来曹府,同时带来郁文白的复书一封,郁夏没揣进袖子里拿回房去,她就在房氏跟前将信拆了,展开朗读一遍。刚读完,正要将信叠回,就听房氏问说:“外甥女在信上写了甚么?妹夫又回了甚么?”
当时郁子孝既为女儿担忧,又满心高傲,心想女儿写这封信时当真把甚么都算到了,才情如此敏捷不输给书上记录那些奇女子。
金老太太将孙子唤到跟前,笑道:“不是你郁姐姐不想来,她毕竟是去曹家做客的,哪好给主家添费事?”
郁夏正揣摩着,闻声郁子孝说:“既然已经回府来,这事就无需再想了,曹家手再长还伸不光临州。倒是为父想问你,何时练出那笔字?当日展信,我非常不测。”
“好好好,祖母待我真好!”
郁夏至圆桌边,坐下,便嗅到淡淡桂花香,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圆子糯软,酒酿甜香,滋味挺好。她当真吃了几口,喝了点汤,问雀儿是不是有话讲。
“我看很好,今后就这么写吧。”
管家点头。
这时,崩溃中的金元宝也缓过来了,他将筹办退出去的管家叫住,让他再等一会儿,接着扭头看向贴身小厮,说:“同福你去,把我平常爱吃的爱玩的装起来,给郁姐姐送去。”
天擦黑,金老太太正听孙子抱怨,说母亲芳辰过后这么久,郁姐姐怎的从没来过?
郁夏看完信,眼眶泛红,与房氏道明原委便仓促回到客舍,命雀儿将带来的衣衫罗裙收好,明日一早出发返回临州。
郁子孝奖饰郁夏聪明,想出这等传信之法,又问曹家如何回事?房氏在运营甚么?郁夏便将到达康平以后所见所闻同父亲说了,她说得非常细心,最后总结说至今没想明白姨母和表哥因何对她深感兴趣,但变态必有妖,这点错不了。
有些事郁夏不知情,看不破也普通,郁子孝听罢,恍然大悟,他神采不多数雅,在圈椅上做了好一会儿,方道:“父亲说到底只是个教书先生,无权无势,但运气不错,教出一些有本领的门生,门生们也尊敬我,年年不健忘送礼来。你表哥同我提过一次,约莫是想借为父的门路,为他科举乃至前面的经济宦途某些便当,为父看他才学不错,性子还需求磨,便拒了,想来他是不断念,才盯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