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眉眼弯弯,忽而道:“我还想去看看明天的芍药花,你带我去吧。”
姚夏的脸颊更加红了, 嘴上却道:“谁喜好你了?”
红越笑了,眸子里倒映出她的模样,他说道:“江湖太大,一小我久了也会孤傲的,我想带着一个女人去江南水乡坐乌篷船听雨,北国雪原上摘冰山雪莲,金国的皇宫看楼阁壁画,大理梵刹里煮茶听禅,我想带她看一看我去过的处所,跟她说一说我经历的故事,只是不晓得她愿不肯意。”
林远听的是戏,不由得皱了皱眉,只是见姚夏也跟着世人笑,也就没说甚么,好不轻易等一场戏下,他刚要提出带着她分开,台上的背景一换,却又还是阿谁旦角上来了,本来筹办散了的客人顿时又惊又喜地坐了归去。
姚夏看着红越的眼睛,说道:“我感觉你不像杀手,更像一个江湖侠客。”
本来就是过午出的门,听了一个下午的戏,从北里里出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林远脑筋发胀,满脑筋都是咿咿呀呀的唱词在反响,连本身带姚夏出来的目标都忘了,摇摇摆晃叫了辆马车,跟姚夏一起回了府。
红越开初怔了一下,随即眼里就带上了笑意,说道:“是我父亲,他是个盐商,有很多的妻妾和通房,我娘是此中一个,有一次他让我娘待客,那天来了很多人,第二天我娘吊颈死了,我偷了他的匕首,等了五天,比及他喝醉睡着的时候杀了他。”
“我本日救人,人称我为侠,我明日杀人,人言我为恶。善恶两端,不是谁多谁胜,只要心安就好。”红越一只手撑在脑后,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笑意。
红越微微侧头看着姚夏的脸,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那就是她生得确切很美,特别是眼睛,像会说话一样灵气,看着人的时候就像是一面澄彻至极的镜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她倾诉,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留意上了她。
红越却没有一点做了好事的自发,只是眸子略弯, 笑道:“我还觉得你会打我。”
姚夏咬着唇,没有说话,反倒是红越抬手拨弄了一下身侧的芍药花,低声说道:“我去的时候,穿了两件一样的外套,杀了他以后,把沾着血的外套脱了,然后用酒壶里的剩酒洗了手和脸,出去的时候,府里的护院还叫了我一声少爷。”
姚夏一落座,就见台上旦角的目光朝本身盈盈瞥来,她眼里带笑,嘴角也忍不住上扬着,就像一个见到心上人的藏不住事的少女,红越唇角一扬,本来凄苦的戏词也唱出了几分繁花春光的美意来,恰好他的扮相极其标致,目光流转,如妖似仙,底下听戏的不但不喝倒彩,反倒打赏得更欢畅了。
“汴都城里的梨园唱的都是老一套,可贵有唱得新奇另有功底的新梨园,前次阿谁旦角我寻人探听过了,没多大名气,但唱得是真不错……”林远说着,俄然见姚夏笑了,他有些莫名,但还是跟着欢畅起来,揣摩着等她听戏听得欢畅,再寻个茶馆把明天的话说开。
姚夏踌躇了一下, 提裙摆坐到了他的身边,红越一手撑在脑后,一手随便地摘了一枝芍药花,递给姚夏,姚夏此次比前次接得快了一些,但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安的模样。
姚夏抿嘴,没有说话,红越看着她,也不再说话了,就只是悄悄地看着她,视野又仿佛超出了她,看着她身后的晴空朗月,夜色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