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挥手制止裘朗,神采安静道,“入府就不必了,本座现在在姚府门前甚是安闲,就婉拒姚同知之请了。”

看来父亲这是盘算主张要摧辱梁易云了,姚敏知心中更不痛快,这等获咎人的事情父亲老是推给他做,看着端倪间尽是自对劲满的弟弟,他沉默退下,回到房中直接摔了一地瓷器,父亲若再如此偏疼下去,他身为嫡子的家主之位只怕要被那小妾生的庶子夺了去!

姚家门前镇宅貔貅气势威武,朱漆大门上七十二鎏金铜钉闪闪发亮,任嘉带人行至姚府门前,便遣了人奉上拜帖。

姚士安跟着青年降落的声音面色越来越白,心中仓促之下赶快大声道,“都督大人,府外人声喧闹,不若入府中好生安息一番,老夫顿时命人献上玉露丸,还望都督大人能赏光,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

姚士安兀自挣扎不休,听梁易云提起边关粮草一事心中早已绝望,现在只盼帝王对他另有重用,以逃过死劫。

姚敏知看着被强迫拖来的父亲与弟弟,吃紧忙忙跑上前对姚士安道,“父亲,梁都督说本日来我们府中是为了公事,父亲万不成过分打动,同梁都督措置好公事便是,统统以父亲安然为要。”

姚敏知听闻任嘉之言,心中虽有些不安,却也感觉这是最好的措置体例,毕竟玉露丸乃是自家的东西,梁易云总不能强抢。

“都督大人,您这是何意?”姚敏知就是再傻也明白本日这位梁都督是来者不善,面色非常丢脸,府中内宅全女眷浩繁,一群莽夫横冲直撞今后家中女眷要如何自处。

“梁都督……”姚敏知本想讨情,却被梁易云身边神采阴翳的青年狠狠瞪了一眼,刀锋般的眼神好似要分裂皮肉,只得沉默。

尤安河早已到姚府门前,收到梁易云的信函时他已然心中稀有,本日听她提到当年边关瘟疫之事,心下感喟,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当年瘟疫之事有蹊跷,如果姚家当年当真抢了别人的药方还任由瘟疫伸展以求权势繁华,这等医者只怕亘古未闻。

任嘉将剩下的两颗玉露丸收好,从太师椅上起家道,“姚同知当年助先帝停歇瘟疫,献上疫方是不治之功,只是本座却传闻这方剂的仆人另有其人,如果方剂能早些献于朝廷,想必当年因瘟疫所死之人能少上很多,姚同知说是也不是?”

“皇命不成违。”任嘉看了一眼神采不忿的姚敏知,神采淡淡道。

“宦官之女上不得台面,陛下现在只不过是看重她这把杀人刀,”姚士安冷冷一笑,“如果过段日子元京中的世家决计联手断陛下臂膀,这梁易云少不得要为齐家之事支出代价,老夫本日是毫不会晤她的,你就替为父打发了吧。”

姚士安瞥见拜帖上梁易云三个字,心中有些不痛快,现在元都城内那个不知这个带兵破了齐府将齐氏三族下狱的杀星,更别提她罔顾斯文私行对齐正辉施了腐刑,姚家同齐家干系密切,他同齐正辉更是多年友情,是以心中讨厌直接将拜帖扔了出去,“你们就说老夫本日身材不适不宜见客,将人早些打收回去。”

“将人带走吧。”任嘉表示近卫将姚士安送回皇城司,本身看着不远处身着灰色锦袍的尤安河,徐行上前,“元帅好久不见,边军诸多将领可还安好?”

“卑贱服从!”近卫们早已在姚府门前等候多时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主帅命令,各个如出闸猛虎般直奔姚府内宅,接连重伤几名前来禁止的仆人保护,在喧闹声中入了内宅。

尤安河对于此次回京之事一向顾虑重重,身为长年在外领兵的将领,他每年起码要回京一次,但是少帝卫黎昕即位时因为蛮夷大肆来犯,他迫不得已担搁了几年,现在边干系连得胜,自是立即命他回京述职。作为一个把持重兵的权臣,他对于期冀帝王信赖早已断念,不管是先帝还是现在的少帝,一旦边关稳定,恐怕都会毫不踌躇向他动手,在他看来,当初边关粮草不继一事虽说是世家主谋,但是卫黎昕一定没有以此震慑他之意,不然边军不会艰巨至此。恰是因为心中有诸多考量,此次回京他才只带了少数亲信,若元京当真有变,起码他麾下浩繁兵将能保住边关承平,关外蛮夷决计不能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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