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姚同知一面还真是难,”任嘉笑吟吟的看着姚士安,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同知大人貌似非常友爱,“若非本座亲身派人去请,恐怕本日还难以见到传闻中的姚神医。”
“还是敏行你故意。”姚士安奖饰一声小儿子的知心,对于筹算出门的大儿子道,“既然那宦官之女说了要在姚府门前静候佳音,你无妨过两个时候再去,我倒不信这梁易云还能将我姚府满门下狱。”
尤安河看着少女手中晶莹的药丸,神采沉默,想起回京前她所言之事,踌躇好久,终是将那颗药丸支出了怀中。
任嘉在姚府门前早已站了一个多时候,期间姚府再无人出来,虽说西郊并非元京世家权贵的堆积地,但也有很多朝臣与贵族来往,不远处见姚家待客之道荒唐至此的民气中暗忖莫非这老匹夫是胆小包天,那个不知梁易云现在是陛上面前的红人,见任嘉果然寂静无言的站在姚府门口未曾分开,更是猎奇不已。
“奉我家主帅之命请姚同知出府一叙。”领头的男人三十不足,声音宏亮,一开口就震得姚士安脑筋嗡嗡响,在他筹办出口怒斥之时,对方技艺利落的直接塞了麻核过来,霸道地将他拖出府中,刘大人备吃惊吓,本想出口扣问,见到对方凶恶的眼神直访问机的闭了口。
守门的小厮见来人气势汹汹,赶快去府内通秉,任嘉将近卫遣至不远处,一人一马站在姚府门前,态度慎重神采庄严。
尤安河早已到姚府门前,收到梁易云的信函时他已然心中稀有,本日听她提到当年边关瘟疫之事,心下感喟,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当年瘟疫之事有蹊跷,如果姚家当年当真抢了别人的药方还任由瘟疫伸展以求权势繁华,这等医者只怕亘古未闻。
“父亲……”姚敏知本还想再劝两句,冷不防他弟弟姚敏行开口道,“父亲既然看不上这宦官之女,也不必请她入门脏了咱家门庭,大哥还是出去早些将人打发了吧,父亲本日约了刘大品德茶赏画,还是不要再为这些事情烦心了。父亲,儿子陪您吧,恰好近些日子我寻到了一幅可贵的佳作,无妨请父亲批评一二。”
尤安河对于此次回京之事一向顾虑重重,身为长年在外领兵的将领,他每年起码要回京一次,但是少帝卫黎昕即位时因为蛮夷大肆来犯,他迫不得已担搁了几年,现在边干系连得胜,自是立即命他回京述职。作为一个把持重兵的权臣,他对于期冀帝王信赖早已断念,不管是先帝还是现在的少帝,一旦边关稳定,恐怕都会毫不踌躇向他动手,在他看来,当初边关粮草不继一事虽说是世家主谋,但是卫黎昕一定没有以此震慑他之意,不然边军不会艰巨至此。恰是因为心中有诸多考量,此次回京他才只带了少数亲信,若元京当真有变,起码他麾下浩繁兵将能保住边关承平,关外蛮夷决计不能南下。
早前齐府之事已经传遍元京,动静通达的更是晓得梁易云胆小妄为,见姚府现在直撄其锋对这位摆布领军卫都督不敬,心中都不免存了看好戏的心机。
“府中人实在失礼,还请梁都督谅解则个。”姚敏知快步上前对任嘉作揖,神采仓促。
姚家早些年行医也只不过在永州小驰名誉,若非先帝时救治瘟疫有功,也不会从一个处所上小小的行医药堂成为本日元京中的医药世家,姚士安的神医之名恰是当年献上救治瘟疫的方剂后先帝所赐。
任嘉在姚府门前等了足足一刻钟才有小厮前来,看着带了几人前来的姚敏知,她心中暗嗤,公然姚士安这老匹夫不肯出门见她,也莫怪她先礼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