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葛垣凉介手中握着的长刀脱手而出,入木三分。
“在你说歪脖子突眼龅牙的时候。”葛垣凛一阴测测笑道。
葛垣凛一自顾自将酒杯送至红唇,含笑说:“万物万念都有咒,身为阴阳师,天然要晓得几分,不管是物性还是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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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垣凛一唇边含笑,意味深长,却没有将那一晚不测的桃色事件揭开了说,宋琅被哽了一下后,见他没有要究查的意义,也放下了心。
宋琅转过眼,惊奇看他。
葛垣凛一微哽,嗤笑一声,反手就用桧扇敲向肩上搭着的爪子。
“呵呵,哪能呢,凛一大人不管是人是鬼,当然都是始终如一的貌美如花。哎呀,别敲了……凛一,你再敲,我就利用绝技小南瓜了啊……”
“你是在担忧我吗?”葛垣凛一含笑瞥眸:“我还觉得,你只会担忧凉介那不费心的家伙呢。唔,感受还不错……”
她脑中不由设想了一下他顶着一张幽沉淡然的冷脸去插手宴会,冷酷地装了点心就走,留下一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贵族公卿的场景,顿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便也将这段时候以来两人之间无形的难堪与疏离溶解了大半。
宽袖讳饰下的双手悄悄结好了印,他淡淡说:“你放心,今晚那妖怪元气大伤,估计得循分一段日子了,我身上的咒灵术压抑起来也会简朴很多。何况,我不像凉介一样是半鬼之体,即便中了咒灵术,也没那么轻易变成活鬼。宋琅,实在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
葛垣凛一好笑看她一眼,轻呷了杯中的酒,悠悠说:“没甚么难料的,男女之间的情爱,也是一种奥妙的咒。如果执念太深太重,这咒便会腐蚀入骨,再高超的阴阳师也是摆脱不得的。”
葛垣凛一扫了她几眼,俄然轻笑说:“宋琅,你不懂啊。”他在她的身上,只看到了爱之广漠,而看不到世俗男女情爱的拘束。
“那还不是因为你总在练习时过来凑热烈,当着我的面欺负他?”宋琅嫌弃道。
劈面,葛垣凛一悄悄摇着桧扇,看了一眼不远处刀法少了几分凌厉的葛垣凉介,又看了一眼面前半垂下眼眸、细细咀嚼点心的宋琅,唇角处的笑意愈发暖和高雅。
劈面,葛垣凉介斟了酒,将酒杯送至唇边,说:“确切未曾听闻此人。他应当不是安然京中的阴阳师,或许是一个流落在外的落魄阴阳师吧。”
“……是你将凉介身上的咒术转移了?”
“唔,我还觉得阴阳师只卖力看方位和占卜算卦,另有把戏方术之类的,本来还管男女感情之事的吗?看来安然京第一阴阳师公然独树一帜,名不虚传呐。”宋琅嘲弄笑道。
葛垣凛一半阖着眼眸,眼下是不幸的微青,他文雅地打了一个哈欠后,便款款回房补觉去了。
宋琅抿了抿唇,望着他的目光更专注了几分:“凛一。”
这日凌晨,宋琅背倚廊柱,视野落在不远处练着凌厉刀招的葛垣凉介身上,轻声问:“阿谁妖怪,他生前大抵也是一名极其超卓的阴阳师吧,你未曾传闻过吗?”
宋琅闭了闭眼,也回身朝外廊走去……
笑声歇下,宋琅捏起一块精美的点心,轻咀细嚼,比起之前多存了几分珍惜的心机。
“噗嗤!”宋琅俄然笑了出来:“呐,这就是我在你身高低的咒。你看,只要我一唤你的名字,你就会立即傻乎乎地应了,这也是一种咒吧。”
宋琅笑得清浅,不避不躲,归正打不着她。
间隔外廊的不远处,耳力极佳的葛垣凉介天然也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淡然的面庞上忍不住暴露几分愤怒几分羞窘,在听到宋琅的笑声后,他渗着密密细汗的颈项更是悄悄漫上了一片绯红,抿了抿唇,他欲盖弥彰地持续挥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