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谪凡重回坐位,笑道:“青楼当然有很多不尽人意之处,毕竟也是买卖之所,赚的是你我的银子,但是,人间之事无绝对,有其光鲜的一面,必有其暗中的一片,哪个行当是绝对的公允合作光亮正大?如果没有了青楼,我们这些读书人又对谁去吟风弄月,回家对老婆玩风雅么,她但是正襟端坐,端庄风雅的很啊,以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呵呵……你说呢?”
孙越陵听得大感惊奇,如果青楼真如他所说如此之美好,为何到了他阿谁年代成为被世人所轻视、嫌弃的东西,又问道:“既然如此,青楼岂不是成了诗词先引,大开风雅风俗?”
想了想,停筷道:“李兄,不成否定,青楼里还是存在很多卑鄙阴暗之事,莫非这也能够视为风雅么?”
李谪凡点头道:“不错,想当年,东晋宰相谢安出入此巷,携妓游于秦淮,被先人誉为‘江左风骚’,本日我辈学前人风采,观花弄月,也是人生快事。”
孙越陵听到他说妾不如婢,不由想到阿谁口口声声自称为婢的玲儿,脑中立时闪现她曼妙小巧的贵体,吞了一口酒,道:“经老兄这么一说,我如何感觉,我们这番同上天香院,不但不须自责,倒还是光亮正大的一件风骚雅事。”
说到这,感喟一声,道,“你也晓得,很多坠入风尘的青楼女子都是迫不得已,并非是本身本意,她们多是饱受磨难之人,我们为何还去轻视她们?”
“先贤不是曾经说过食色性也么?”李谪凡一拍石柱,笑道,“这赏花大会便如唐朝的曲江大会普通,热烈不凡,影响甚大,为一时之盛事,以是没人管。比如我们测验的贡院劈面及两旁街道,满是青楼花苑,官府不也是没过问?”
这一番长论,令孙越陵大感佩服,细细想来,果如他所说,到了本身阿谁年代,哪有甚么文人骚人出入青楼倡寮,尽是赤裸裸的款项买卖,肮脏肮脏,更有无数女子为图轻松吃苦主动从业,难怪会被打成毒瘤恶花扫入汗青渣滓堆里。
酒足饭饱后,两人一同下楼,来到了天香院外的大街之上。
这是一条靠临秦淮河的大街,街面宽约四丈余,街道旁尽是金楼粉阁,雕栏玉砌,飞檐斗窗;秦淮河里的画舫都亮起了灯火,连缀蜿蜒,远远看去连成一线,如火龙起舞,映照半天。远处有一道横桥跨过秦淮河,伸往对岸的无尽灯光中,桥上人影如织,来往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