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若冰道：“阁老过谦了，自从你执掌朝政以来，减税赋、安辽民、开言路，哪一项不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我等山野之人，能为阁老执鞭，实乃三生有幸！”
厉若冰道：“客氏和魏忠贤竟然联手对于王公公，莫非他们也想重蹈齐楚浙党的复辙吗？”言中愤恚填胸，斗志昂然。
孙越陵见此奇景，心中郁气仿佛一挥而去，心想莫非厉若冰带他来就是为了看京师的雪景之美吗，莫非他也有很多郁结难去的不快之事吗？
他和叶向高也是熟谙好久了，叶向高和顾宪成固然同为东林党，但仿佛倒是两个完整分歧的人。顾宪成意气风发、策划有术，而叶向高却更加韬晦哑忍、志趣高洁。
厉若冰笑道：“当年我和泾阳先生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这白塔之上异景天下的美景深深震惊。”
孙越陵大感头痛，道：“这……”心中想的倒是，你们这是在拍无间道吗，为甚么朴重人士总喜幸亏高楼顶端见面，莫非爬楼不累吗？但是这番话又如何好向厉若冰提及。
厉若冰立在他身畔，道：“阁老所言甚是，当真是胸怀宽博，忧心天下。”
但这些都并没有让他产生多大兴趣，他来到塔前，悄悄推开那扇紧闭的小窗，一看内里远处，不由震惊当场。
厉若冰也不逼迫他答复，笑道：“过得半晌，我们也下去吧。”
厉若冰摸索着问道：“那阁老的意义是……”
只听得叶向高持续说了下去，道：“本日流派各党，各有君子，各有小人。天下之患，非独小报酬之也，君子亦有过焉。我等东林世人，岂可为了一党之私利，堕入后宫争斗，而置天下万民于不顾耶？”
厉若冰淡淡道：“我们在此等一小我。”看了看他一脸迷惑的神采，道，“我们等的人就是当今内阁首辅——叶向高。”
叶向高立定以后一阵喘气，笑道：“老夫这把老骨头，在朝房里批阅文件倒是能够，在内里驰驱游走，还得靠你们这些在风波里翻滚过的人！”
叶向高一双低垂的老眼刹时变得精光熠熠，说道：“本阁部早已知会北镇抚司刘乔，如何他仍未放人么？”
跟着厉若冰，孙越陵走进塔里回旋上升的石梯。开初在塔底时，周遭范围还是很宽广，越是走到前面，四周石墙也是垂垂收拢，而石梯也只能容下二人并身而行。
叶向高哼了一声，怒道：“大胆田尔耕，岂敢违逆老夫之言？”一挥袍袖，道，“三石老弟，这事你来措置，把白话给我带出诏狱。”
又叹了一声，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敢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