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原是哀家胡涂,不能明断是非吵嘴,听了这大半宿竟更加的胡涂了。”
天子一听,也感觉很有事理,想了一会儿便道:“这也不难,玉儿已去多年,贞妃之位至今空悬。婉儿入宫也丰年初了,这么些年朕也没顾着她,就将她升为贞妃。至于腾出来的兰贵嫔之位,兰儿本姓兰,这兰贵嫔之位就属给她了。”
“皇上!”贵嫔?我实在被他吓了一跳,忙的要推让。他可真够风雅的,给个贵嫔的位置来弥补我吗?不,我不要接管,不然听在玉郎耳中,只怕又是一根根锥心的刺儿。
见推却不了,皇后也便说道:“妡儿,既是皇上的情意,你便谢恩吧。再要推让下去,可就显得不懂事了。还傻愣愣的何为么?嗯?”
天子闷不出声,转首将合座之人打量了个遍,又将目光落回了贵妃身上,贵妃一怵,又是一阵抱屈带屈的哭泣:“皇上,您要信赖臣妾……”
“皇上……”
“儿臣记下了。”太子哥哥低低叩首应下了,却还是满心的不舒畅写在脸上,皇上也未几说,挥手让他伉俪二人退下了。
“皇舅,兰婕妤如有个三长两短,这一招陷下去的可就是三位皇子,如此可见这背后的主谋当真是用心叵测,恨不能将中宫一脉连根拔起呀!”
秦嬅冷目一怔,哼道:“既然是幕后主使天然要使些掩人耳目的手腕。”
当真一个窜改多端的好主子,才这么会工夫就将统统的事都推到了宁贵嫔身上。
我一向低首不语,只一味的掩声抽泣。竹轩便向天子叩首叩首哭诉道:“皇上!我家主子性子倔强,为证玲风女人明净尚且情愿冒雪跪在太后娘娘宫前,真如果被人诬告失了明净,必将是不会苟活了!”
太后听了好久,也沉默了好久,直到现在才慢腾腾扶着卉茸的手起家向天子走去:“皇儿,前朝后宫之事过于庞大,哀家老了,管不动了,帮不得你出甚么主张。你是天下之主,把握至尊之权,陟罚臧否衡量利弊早已纯熟在胸,现在民气不定,四方不稳,皇儿你办事牢记以天下百姓为念。”
皇后亦道:“皇上,祖制妃嫔晋封不能越级,妡儿年青,短短数月已从美人升为婕妤,再要连升两级怕是于理反面呀!”
我心中有些凄然:这平生入了宫墙,怕是再也难逃这风波囊括的运命了!
“卉茸,扶哀家出来。”太后话未几说,摆摆手打发了天子自行扶着卉茸的手入了内殿。
“皇上,宫中不乏资格深厚的宫嫔,臣妾入宫时短,资格陋劣,实在担不起兰贵嫔这位置,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自太后说出那句以天下百姓为念我便晓得天子不会把她孟贵妃如何着,是以轻摇了摇竹轩的手臂要她不再说话,静待天子做出最后的宣判。
她当即端出满腹委曲跪在天子跟前,几次叩首含泪哭道:“皇上,臣妾冤枉!常日里臣妾的确与宁贵嫔打仗多些,但本日之事臣妾倒是毫不知情,内监来报时臣妾还在和贤妃、德妃说话,皇上不信,大能够问德妃和贤妃。”
“皇上!”我诡计再行推阻,天子却底子不给我推让的借口,大手一摆便下了圣旨:“咨尔婕妤兰氏,毓着名阀,温惠谦恭,夙夜维谨,敬慈有孝,本日起擢封为正二品兰贵嫔,赐居长信宫。”
四夫人本就是襄助皇后措置宫中大小事件的人,殿内撤除淑妃因身子不适没来外四夫人中别的三人都到了。本日产生如许大的事,德妃仿佛从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即便是感喟也未曾发过。
“太子妃,你甚么意义?”贵妃直面秦嬅问道,秦嬅闷哼一声:“贵妃娘娘不是该心知肚明吗?在这儿坐着的谁最想看太子殿下倒下去?又是谁的儿子日思夜想要将太子殿下从东宫里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