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服膺母后教诲。”
“当真只要你最懂事。”皇上轻拍拍我的肩膀,回身白了皇后几眼,对着殿下寂然说道:“来人,宁贵嫔曹氏疏忽宫规,构陷太子,歪曲婕妤,调拨六宫反面,罪当万死。估念其入宫奉养多年,勤勤奋恳,不予正法,今杖脊八十,谪将为庶人,押入北苑,永久不得出。”
“臣妾只是有点累。”我尽力挤出一个平平的笑容,“皇上,臣妾并非多事之人,现在既然话说开了,皇上看着裁度便是,何况太后不是也说了吗?皇上乃是天下之主,万事当以天下百姓为念。不管皇上做甚么决定,臣妾都没有贰言。”
她飞速瞄我一眼,表示我从速领旨谢恩。但如有若无中却仿佛杂着多少不安,只是不甚较着,我亦知圣意难违,也未细想她缘何如此便跪下恭恭敬敬说道:“谢主隆恩。”
“兰儿!”最后天子饱含密意凝目望着我,执起我冰冷的双手低声道:“你受了那么多委曲,朕也不能虐待了你。那日朕要给你连晋两级你不承诺,本日母后都发了话,你可不准再推委了,从现在起朕就封你为贵嫔。”
我一向低首不语,只一味的掩声抽泣。竹轩便向天子叩首叩首哭诉道:“皇上!我家主子性子倔强,为证玲风女人明净尚且情愿冒雪跪在太后娘娘宫前,真如果被人诬告失了明净,必将是不会苟活了!”
民气不定,四方不稳,听太后这意义不管本日贵妃是否母后主使,不管我与太子哥哥是否冤枉,他们都不会在乎,他们要的是安宁朝局,要的是天下安定。这个时候我又能如何说?
我之所愿不过带着我的孩子安温馨静孤老宫墙,如此荣宠实在是超乎设想以外,也不知明日这动静传到玉郎耳中他会作何感触?
秦嬅冷目一怔,哼道:“既然是幕后主使天然要使些掩人耳目的手腕。”
“修容裴氏,捕风捉影,人云亦云,实为操行不端,难当嫔位,今谪将为从三品朱紫,搬家钟粹宫。”
“至于你!”天子仿佛瞥到了太子妃秦嬅,无端生出一股不悦之意。
太后听了好久,也沉默了好久,直到现在才慢腾腾扶着卉茸的手起家向天子走去:“皇儿,前朝后宫之事过于庞大,哀家老了,管不动了,帮不得你出甚么主张。你是天下之主,把握至尊之权,陟罚臧否衡量利弊早已纯熟在胸,现在民气不定,四方不稳,皇儿你办事牢记以天下百姓为念。”
“多谢皇舅。”太子妃叩首承谢,天子又道:“太子,你的脾气也要改一改,不要甚么都由着性子来,君临天下讲究的是一个稳字,你这般随性而行,把甚么都写在脸上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见推却不了,皇后也便说道:“妡儿,既是皇上的情意,你便谢恩吧。再要推让下去,可就显得不懂事了。还傻愣愣的何为么?嗯?”
“卉茸,扶哀家出来。”太后话未几说,摆摆手打发了天子自行扶着卉茸的手入了内殿。
贤妃缓缓将话说完,言下之意莫不是宁贵嫔孟苇本日如此谗谄我,又刚被贬为罪人,于我有孕之身怕是不好。
“皇舅,嬅儿恳请您细心想想,本日之事不但连累太子殿下和洛王,连同兰婕妤也在内里,她现在身怀龙嗣,如果蓝侧妃没能及时过来,结果可就不堪假想了!”
“朕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兰儿,你不为本身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不是?你放心,有朕在谁也不敢对你如何着,他日你诞下皇子,朕便封你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