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我们已经踏出殿门,来到殿外。
“兰女人!”
快意蓦地一惊神,往杀声震天的珠澜殿外仓促看了两眼,清冷的眉梢垂垂拧成绳结,自顾说道:“公然是郎千扈!”
如玉后退之时,禁军并未是以减退,反倒越战越多。如此相峙,饶是这群人再英勇无敌,也终有力竭之时,如此白白扳连这些无辜的性命,我的罪孽又该增加几分。
“兰妡!”
“事已至此,另有甚么不甘心的?”我苦笑一声,“快意,我晓得你不想眼睁睁看我去死。可你也该明白,远儿死了,辉儿死了,连玉郎也永久的分开了我,我活在这世上除了痛、除了恨,已经不剩下任何东西,与其如此,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洁净!”
“我说了,我要见皇上!”
借着火把的光辉,我模糊瞥见朗千扈额头已有盗汗,他双目紧紧盯着我手上利剑,却不敢私行挪动脚步。
“快意,别再劝了,我意已决,你再如何劝我也不会变动的。只是你们……”我撒开目光看了看身边摆布那一个个沾着鲜血的面孔,顿了顿说道:“快意,待会儿不要妄动,统统听我的安排,见机行事!”
“惠妃!”朗千扈与孟煊皆是惊诧,快意现在打扮已不似当年,且方才因为我的原因,他们并得空重视快意。
“娘娘,您别想不开,先把剑放下!”
“但是……”
洞明他的心机,我便道:“郎大人你不消担忧,你只需着人奉告皇上,天佑七年……”
这类场面并非我第一次见,只是分歧以往的是,自远儿、辉儿身后,我的心已麻痹不堪,即便尸叠成山,也不会有半点震惊。
看得出,随她们姐妹入宫之人个个技艺高超,脱手干脆利落,皆备以一敌数之能,在江湖上绝对算号人物。
快意没有回我,但我从她素净的眸中看到了绝望与哀伤。
我没有停歇,更没有含混,目光直逼向郎千扈。郎千扈没猜想我有此举,明显也吓住了,忙道:“娘娘,不成!”
“大胆!”
孟煊一手抬起叫停部下,如玉身边的人也跟着临时出兵,皆是不解地转头盯着我。竹轩更是吓得不轻,扑通跪在地上哭道:“女人!您、您这是做甚么?千万不要使不得呀!”
“你想谈甚么?”他盯着我,没有眷恋、没有迷恋、没有赏识,更没有惭愧,有的只是想要将我撕成碎片的痛恨,“兰儿,你还真觉得凭这一句话就能窜改成果?你再激愤朕,信不信朕当即下旨正法兰庆两府一干人等?”
“娘娘,话不能这么说,当日您……”
“娘娘!”
见我们出来,颜如玉当即带领世人且战且退,向我们挨近过来。
“大胆!竟敢直呼皇上尊名,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朱庆尖着嗓子喝了一声,快意却未见发急,还是淡定自如,“我连禁宫都敢闯,叫他一声慕元昊还会怕吗?”
一道轰隆穿天而过,划开了珠澜殿紧闭的宫门,接着便闻声门外孔殷的喊声:“少尊,少尊!快,快!郎千扈领着禁军杀过来了,二蜜斯要我奉告您,说是再不走可就真走不了了!”
快意却又冷声呛他:“皇上你错了,我们不是没把你放在心上,而是从一开端就恨透了你!另有,你的女人我们可不敢当!凤仪宫里高高在上的皇后是你的女人,淑妃、贤妃是你的女人,孟依梅、康欣柔是你的女人,另有死在冷宫的丽妃、叶氏、裴氏都是你的女人,我与兰妡却不是,被你活活打死的云若萱也不是!向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