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食案已经摆好,炭鼎也已经烧上,其他婢女都撤下去了,只要白苏、青葙、赤芍三人在内服侍,菘蓝侍在堂舍门外。
“阿琰饮点桂花酒?”她含笑看向萧琰,清凌凌的寒眸透出兴趣。
萧琮两道眉毛皱得更紧,语气里透暴露不悦,“何止,还想进骁骑军呢。”
前院的宴饮直到戌时一刻才歇。
白苏执壶膝行,别离往两人食案上的白玉方口盏内斟满六分酒。
沈清猗晓得他说的是宗庙祭奠和除夕家宴。
沈清猗放下棋谱,寒眸光芒微动,“前日听母亲说,十四和十九想入河西军?”
萧琰俄然“啊”一声,“阿兄跟他们一起,不会也服散吧?”
她抬起宽袖闻了下,吁了口气般,“我用的是沉水香,才不是那种柔绵绵的香。”
“嗯,对,暖香,”萧琰点头,“百合香,奇楠香,越邻香……都很好。”
至申正时分,守在门外的赤芍出去禀报说,前院已上了闭幕汤。
萧琰双手起盏遥举而敬,再掩袖而饮,入口芬郁。
沈清猗浅笑,“难怪感觉眼熟。”那盘棋在她脑中印象深切,至今仍记得清楚。
四叔父是指萧昡的堂弟萧昉,在“日”字辈中排行四,掌持萧氏族学,学问博识,精通儒玄佛三家学问,在萧氏中享有很高声望,但正如萧琮说的,这位四叔父不是个峻厉的人,对萧玳如许的后辈来讲,是尊敬大于害怕,在书院里的守端方也就是当着萧昉,萧昉一走,那就是无人管束得了了。
十万河西军分五军,骁骑军是此中一军,尽数为马队,全军仅五千儿郎,却个个都是五军骑战选□□的悍勇,是河西马队精锐中的精锐。
沈清猗手里翻着棋谱,内心明镜似的,“四郎想呈给父亲?”
内院却温馨宁馨,房内新熏了奇楠香,温雅又甘郁的香氛飘溢着,让民气头都带着暖意。
“嗯。”萧琮眼中闪着光彩,“你瞧,阿琰真有天份。”他说着,取出那沓棋谱递给沈清猗,语气难抑冲动,“我与阿琰对弈十七局,胜局唯七,败局常常是先占上风,而至中盘或后盘,阿琰便有神来之笔,将我布局突破或击溃。”
她说着又抬起沈清猗的宽袖,凑下去闻了闻,便有一股暗香从鼻端扑入心内,似梅似雪,洁净又冷冽。
一顿晡食在镇静的氛围顶用过,两人漱口净手后,又从内廊回到寝房的闲息间。
萧琮神采温和的说道:“阿琰如许的弟弟,怎能不让人喜好?就像清猗,若换了别人,岂会被你认作弟弟,悉心教诲?”
萧琰不由眯起了眼。
沈清猗晓得萧琮是将她的话听出来了。
“好。”萧琰过了来岁仲春就十三,像桂花酒这类口感平淡、后劲又不大的酒,多喝几盏也无妨。
萧琰当即拍着脑门笑了,“阿兄这么聪明,才不会服散。再说,有姊姊在,阿兄决然不会碰那物的。”
“这回父亲有敌手了。”萧琮笑道,一双朗目湛湛发亮。
萧琰眉眼溢出欢乐,只觉这个姊姊待她公然是极好的。
这些香承和院天然是有的,只是沈清猗嫌弃过于甘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