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清猗的信当然不能直接送去道门,都是封在给四哥的信里,再由四哥写信时放入他的信函中送去道门。萧琰从沈清猗给她的复书中,晓得她在道门安好——详细环境估计没法说,但晓得她安然,萧琰也就放了心。
商平淡墨的眸子看她。
萧琰感觉,这就是她腾飞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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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走出帐门时,闻声萧将军说:“阿逸,你冷么,我给你暖暖。”桓长史道:“不冷……哎你手摸哪……”萧琰嘴角一抽,以是她是被人嫌弃打搅了伉俪亲热么?
萧琰边走边笑,深思萧将军和桓长史哪个在上面,这一打岔,倒是将过年不能回家的难过消逝了几分。
大唐使臣暗乐,好嘛,这把大唐佛门也扯出去了。
萧琰感觉这个风向挺好,起码本地兵的这番谈吐传出去后,再没有多少兵在练习后牢骚满腹、叫苦连天了。
她先给母亲写信。
商清:……这个是奥妙。
分开之前,她与堂姑祖母长宁公主、姑母安平公主道别,转告贤人的话:“长安永久是你们的家。”
腊月二十三的早晨,萧曈将萧琰叫去她的营帐,很遗憾的道:“本年除夕,你和阿绍、阿继都不能回贺州了。有函件和礼品要带给家里的,明日下操我让亲兵去你那边拿,后日上午就送往贺州。”
大唐使臣很活力,每天都要去逻些王宫和德庆大营催逼。但到了十一月,两位使臣因为“身子骨弱”,不风俗这高原酷寒气候,某一个雨雪天从王宫和德庆大营返来就病倒了。这一病倒,窝在暖房里没法出门,不得不将催促吐蕃人交刺客和主谋的任务交给了副使和部下,每天去催逼,但那能力当然不及使臣本人了。逻些和德庆两边都吐了口气,祷告这两位使臣最好病过全部夏季去,也好给他们多一些时候。
商平淡淡一笑,“萧无念这个年是回不来了。”
清川郡主屏息肃立,直到商平淡淡的目光扫过来。
再给四哥和姊姊别离写信,封在一个信函里。
回到营帐,她就铺纸写信。
不管两边如何攀咬,两位大唐使臣都咬定一个理,总之是你们吐蕃人行刺我们大唐郡主,你们必必要给出交代,又拿出刺杀清川郡主、反对晋王三人的四名蕃僧宗师画像,要求吐蕃人先交出刺杀凶手,再交出主谋。
钵教那边当然不认。
对那四名已经绘像的“蕃僧”刺客,逻些、德庆,僧门、钵教都收回了追捕令。但毕竟是洞真境宗师,要在这偌大的吐蕃高原上躲藏起来,那也不是短时候内能缉捕到的。
给父亲萧昡的信都是汇报她的练习和带兵。
十天后,当她带第一团从青加山脉返来时,清川郡主率保护步队已经分开静南军去贺州。
写完这三封信,她又给公主母亲写信,最后给父亲萧昡写信。
这句话听在聪明人耳里,实在已经是答复了。
“行了,去吧去吧。”萧曈挥手赶蝇虫似的。
绮娘内心哀嚎,再不敢多说一句,嗖一下飚远了,“我这就去清算。”
商平淡然道:“今后你将此刀赐给萧无念。”
“这是军机,不得泄漏。”萧曈严厉着脸。
这个他日,是悠远的将来……
十一月的静南军大营,气候已经酷寒得能够吐口唾沫成冰了,即便戴着羊皮手套握枪,也觉到手指不是本身的,更别提拉弦射箭的那只手是不能戴皮套的。但第十一营练习场上的练习没有人偷懒,也没有人喊苦,毕竟与酷寒的气候比拟,上了疆场丢掉性命更可骇。
而在三个月前才逃过蕃僧刺杀的丹巴当着使臣痛骂蕃僧无耻,说这是蕃僧泼污水,诡计教唆吐蕃与大唐的友爱交谊,想借大唐之手灭了对大唐友爱的钵教和王族权贵,让吐蕃佛教成为全吐蕃的独一信奉,再传入大唐,颠覆大唐佛门——这就是吐蕃佛教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