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孩子,看着就让人喜好。”安平公主也笑着送她一块玉,一块佩裙袂的白玉雁纹系璧。
萧琤也是安平公主所出,和萧琮是一母同胞,与这位远亲四嫂便不见外,宽袖一甩,大咧咧行了一礼,“十四弟阿琤见过四嫂。”不等沈清猗回礼,他又笑嘻嘻说了句,“四嫂生得真是都雅,比二嫂都雅多了。”
沈清猗推着萧琮下楼。
三位小姑子依序上前给新嫂嫂见礼。
“二十五妹阿珑见过四嫂。”梁国公最小的女儿萧珑是妾室高氏所出,才及五岁,精美的端倪却已显出今后可令人冷傲的面貌,她性子活泼,一边施礼一边清脆的笑,说“四嫂真都雅!”“四嫂的裙子也都雅!”“四嫂裙子上面绣的花儿也都雅!”……
沈清猗扫了一眼萧琤,凛冽如雪的目光让萧琤一怵,回神过来不由愤怒,沈清猗却已撇了眼,跽直身向萧玳回礼。
安平公主笑道:“今后四郎就交给你了,我们可得轻松了。”
萧珂本年十二岁,比最小的庶弟萧玳年长两岁。按萧氏亲见礼只按齿序、不分男女的端方,作为姊姊本应在他之前行亲见礼,但萧玳戾气重,萧珂平素都让着这个弟弟,一个亲见礼罢了,不需求计算。
萧琮的咳疾受不得地气,院内便如建康府兰陵巷的府宅一样建有楼院。常日萧琮起居都在外院的楼上,新婚佳耦的正房则是安设在内院的楼上,两楼上面有阔长的回廊相连,各成院落。
随后见礼的是二姑子萧瑟,“二十一妹阿瑟见过四嫂。”
八名男女婢仆恭敬的跟从在郎君和郡君身后。
沈清猗欠了下.身,声音淡静道:“照顾夫君乃弟妇分内之事,不敢劳二伯兄相谢。”
萧璋只比萧琮年长一岁,但十五岁就进入河西军,已经参军七年,即便穿戴士族的大袖宽衫号衣,也掩不住矗立健硕的身材,朗笑一声回礼,道:“四郎身子夙来荏弱,还请四弟妹多多操心,为兄先谢过了。”
沈清猗寒眸微垂。
“好!”萧昡大笑点头。
萧璋目光一沉,转头对萧琮哈哈笑道:“四弟娶了贤妇,真是好福分。”
“侄儿守拜见四婶母。”萧璋的庶出三子年仅一岁,还要乳母扶着施礼,声音奶声奶气,却也说得清楚。
坐在北面主位上的梁国公萧昡头戴卷梁冠,身穿玄色泥金镶红的大袖宽衫,腰系绫织泥金博带,气度贵极风雅。这位兰陵萧氏的族长、统十万兵马的河西多数督已入不惑之年,仍然风韵俊朗,脸庞上没有多少光阴如刀的刻痕,反而浑身透着成熟风雅的魅力,如墨眉下双目颀长而有神韵,又如深潭般幽深不明,肤色是士族世家风俗保持的白净,却不是萧琮那种不见阳光的惨白,而是光润如脂玉。
萧琮漂亮的眉毛皱了下。
兰陵萧氏公然比吴兴沈氏奢贵很多。
“侄女宁拜见四婶母。”萧璋的庶出长女萧宁,本年四岁,跪坐在锦垫上施礼也有模有样,叩首后猎奇的昂首瞅向沈清猗,便被那冷冽如雪的寒眸惊得低下眼去,心道:这个四婶母好冷!
“侄女宓拜见四婶母。”萧宓是萧璋的嫡女,本年才三岁,走路倒是举头挺胸的,下巴扬起,这么小的年纪就显出了贵女的风采,想必长大今后又是一名气势张扬的贵家女郎。
这玉璧是“雁好调和”之义。
坐在萧昡身边华贵美艳如牡丹的贵妇是国公夫人安平公主。她穿了公主的翟衣华服,闪现出对新妇的正视,见萧琮被沈清猗亲身推着出去,眼底便透暴露两分对劲。
若她治不好萧琮,就没甚么今后——沈清猗寒眸敛下,声音清冽沉寂,“媳妇定不负母亲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