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多钟后,原州刺史刘仪质和右果毅都尉诸义之带的四百步兵队也赶到了,上前见过萧琮施礼问安后,安排一百府兵打扫疆场,其他人等抬着伤兵行往原州城。
众伤兵都看出十七郎君这是使的根基刀招,学刀者都会。
萧琰满身都成了血人,连着杀六十七人也让她力竭,特别是与那胡匪首级对战时,右胸又受了一脚,一吸气就是撕扯普通的痛,身上也因为那胡匪首级不要命的打法受了多处刀伤,却仍然稳稳的立着。
萧琮强行收回投注在萧琰身上的目光,强抑心中的起伏震惊,做他这个世子该做的事,巡走伤员中间慰劳伤势,毫不顾忌金线绣着的靴子踩踏着肉泥,洁净的织锦衣袍沾上血渍。他的神采因为浓厚的血腥味刺激另有些发白,但神采倒是安闲的,一身圆领窄袖袍将他的清俊高雅衬出了一分豪气,特别在这个各处血肉和伤员的场景中,因为文质更显得果毅。护兵们瞥见他过来,都透暴露了真正的敬意。
他才唱出一句,便有更多的人吟唱起来。
萧承实端着军制单弓弩,很实在的提示她:“十七郎君别走神。”
看着那一丝不苟练刀的血袍少年,一刀一咯血,世人眼中都透暴露敬佩之色,难怪小小年纪武功就有如此修为,有这类以血淬刀的意志,不胜利都没事理啊!
“大杀以后大吐,真猛士!”
“十七郎君,威武!”
萧琰浑身血肉渣子淋漓,拢着眉说了两字:“想吐。”
她运足目力,垂垂看清是驺牙旗,另有一个“原”字,驰马归去报导:“是原州折冲府。”
萧琰一身血袍骑在顿时,面具上的血渣已经用手巾擦拭得七七八八,只那身衣服倒是没法看的,骑马中还不时有血肉渣子落下。
就在世人觉得她终究撑不住要跌坐下来时,她手中刀俄然向后猛片,“片刀式!”喝声出,一口血“咯!”跟着两臂伸直,腿成弓登,挂刀式,左腿进,刀下压,扎刀式,右足踏前,刀斜削,错刀式,旋身步进,缠刀式,再回步藏刀,裹刀式,弓步斩刀,斜撩,进步,刺刀式……每出一刀,咯一口血,内气却因竭尽而复生,枯荣之极是生发,吐尽瘀血便是气血复生。
便有人喝采,扯着嗓子吟唱道:“暴风兮淬我刀,寒霜兮淬我刀,暴雨兮淬我刀,怒雪兮淬我刀,血肉兮淬我刀,碎骨兮淬我刀,磨志兮淬我刀。”
萧琰骑上一匹马背,打马驰出火线官道的一个拐弯,直立马背张目望去,便见几里外的平原上有百人骑队的旗号快速向这边挪动。
沈清猗看了两眼便硬生生收回目光,压下心中那份激烈的震惊,叮咛白苏八婢从车中取出药箱,先自用薄荷霍香丸平伏她们本身的反胃欲呕,再给内伤重的伤员服下疗伤药丸,转头又叮咛端砚四侍医治外伤,“重伤的不要挪动,先止血,再扎绷带,断骨的先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