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拿起最上面一张棋谱,笑道:“这是你我对弈那次,阿琰给你解困的那局棋。”
沈清猗坐了东面座,萧琰坐在西面,两人面前的食案上都是摆的一样菜式,虽是下午的晡食,因当了晚食用,笼共有十七八样,俱为小份装,琳琅满目,惹人食欲。
“阿琰饮点桂花酒?”她含笑看向萧琰,清凌凌的寒眸透出兴趣。
沈清猗也扶了下额,斜眼顾她,“你是夸本身么!”
“好。”萧琰过了来岁仲春就十三,像桂花酒这类口感平淡、后劲又不大的酒,多喝几盏也无妨。
沈清猗声音平淡道:“阿琰是四郎的弟弟。”
沈清猗放下棋谱,寒眸光芒微动,“前日听母亲说,十四和十九想入河西军?”
一顿晡食在镇静的氛围顶用过,两人漱口净手后,又从内廊回到寝房的闲息间。
萧琮这话听得欣喜,又半开打趣道:“阿琤、阿玳也是我的弟弟。”
沈清猗浅笑,“难怪感觉眼熟。”那盘棋在她脑中印象深切,至今仍记得清楚。
沈清猗瞪她一眼, “自个乐甚么?”
沈清猗眼眸出现笑意,说道:“别光喝酒,用点胡炮肉,这是用嫩羊羔肚炙的,和着这酒一起用,别有风味。若感觉腻味,便用这青鱼羹。再用这醴鱼臆、蒸腊熊……用过几盏桂酒后,再上云溪博罗的清酒,配这五鱼脍。另有这个神仙脔,用的是新奇的羊乳汁,归去后奉告娘子,你今晚不消饮羊乳了……”沈清猗话里带着笑意,清冽的声音一一道来,不管酒还是荤素菜肴都是萧琰爱好或中意的。
已经酉时二刻,萧琰和沈清猗道别,走内院北角门出主院,制止与前院疾走唱歌的郎君们撞上,在萧承忠护送下出了承和院。
沈清猗翻着棋谱不昂首,声音寒凉,“这两位小叔约莫不耐多个姊姊教诲。”
这些香承和院天然是有的,只是沈清猗嫌弃过于甘香而不爱用,这会儿听萧琰说道,唇微微勾了勾,手指抚着暖滑的毡面,浅笑道:“好,下次屋里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