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祯盘膝坐着,和申王说话挺随便,“前两日我去了黄河巡查水利,从洛河口北上,一向到壶口瀑布,昨晚日暮才回京,还没来及入宫。——夫子才从吐蕃返来,收成如何?”
贤人一旦晏驾,太子即位为帝,立她为太子,以太子不堪政务的身材,当即就会下诏她监国,再到处所巡查就没这么便当了。
申王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放下道:“这事朝廷已经论证了很多年,翰林苑学士们也没研讨出有效的政策,限伐要限,植树要植,但垦田也还得垦。何况,另有‘地土兼并’这个痼疾。农户没有田,客户、流民就要增加,比拟从世家和处所豪户手中抠出隐田,毁林垦新田,或围湖造田就相对轻易些,处所官岂会舍易求难?垦田、围田本来是利民的功德,但过分了就形成旱涝,天灾大半出于人.祸,这的确是事理。易经的盛衰转换,儒家的中庸,都是说的‘度’的事理,人丁增加过分,的确不是功德。”转而又笑道,“但让人不生,这也是难事。临时不说‘多子多福’的看法变易,单是如何让人不生,这就是难事了,贫家可没那钱买避子汤。”
水患,已经成了大唐的三大内政痼疾之一。
治国真难啊!
她内心感慨,怜悯的看了李毓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