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藏匿在暗处的猎文楼死士一股脑涌出,把马攀打得节节败退。
在金州逗留三日,去了趟新罗寺,敲了一百零八钟。
跟着崔晓阳带着六万甲士投奔突厥,现在的关内道只剩下一些不肯分开中原的,这些民气中早有憬悟,要么束手待毙,要么逃去深山老林落草为寇,秦云渡不过是带兵去走一遭。
恰是邓州刺史的康栗禄的瘦子如被丢弃的小娘普通,说着轻易让人曲解的言语,时不时还用贵重袍子擦拭泪水和鼻涕。饶是江湖经历丰富的苗正,也感到头皮发麻。
......
此次拜别,今后就很难再返来,以是赵显徽在路过金州时,特地去了一趟刺史府。
马攀毕竟是青州一等妙手,哪怕柳凤期早有筹办,还是被从楼船顶上打落船面。
有人悄悄呈现在楼船上,柳凤期没有转头,只是冷声道:“都叮咛下去了?”
赵显徽如何不晓得康栗禄为何来此?不就是因为想和车池鹤一样成为宦海不倒翁嘛。虽说他康栗禄本就因为进献庞大,可谁又能包管改天换地以后不出不测?有了这方玉牌,就不消担忧屁股底下的位置不安定。
经此一事,想来柳家的日子不会好过。柳凤期不免心胸惭愧,但是未曾悔怨。如果给他重新挑选的机遇,还是会造反。
青州海军看似连战连捷,实际局势已去。
征北将军秦云渡领兵北上,围歼关内叛军,一起攀爬至兵部左侍郎的鲁元恭则带兵往东,去广陵围歼柳凤期的青州海军。
赵显徽拜别前,还是丢下了一句话,“康刺史,好好做事,今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因为沉沦山南,赵显徽一行人驾车决计放慢速率,花了足足两旬才从梁州走到金州。
广陵战事就不一样了,明知局势已去的柳凤期不但没有束手待毙,还大肆勾惹民气,让那些青州士卒认识到本身犯下叛国之罪,不冒死一战,就只要死路一条。
赵显徽黑着脸掀起车帘,没好气道:“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如许吗?”
说着,就有一方玉牌丢出车厢,康栗禄赶快接住。
康栗禄喜极而泣,当着两千甲士的面,朝马车跪地叩拜。
那些猎文墨客捕获不到马攀的气机,不敢随便离船,便回到柳凤期身边。
俄然,刀刃在月色下划出一道乌黑光芒,接着就是两刀对碰的火花四溅。
柳凤期沉默不语,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马攀边战边退,在楼船一处埋没角落拿上沉甸甸包裹,跃下楼船,撞入海中。
现在徐怀阳和杜司涛都去了都城,赵显徽这番话无异于说要将山南道经略使的位置给他。
马攀咧嘴一笑,“将军,我马攀是个实在人,今后成了朝廷的通缉要犯,必定只能落草为寇,没了官身,捞不着油水,一文钱难倒豪杰汉,将军能不能现在多犒赏点值钱玩意?也好让小的今后能活得津润点不是?”
马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却扭扭捏捏起来,“那玩意太金贵了,小的就算带走了,也不敢随便拿出来啊。”
“殿下,您既然已经到了金州,何不到邓州玩耍一番,莫不是栗禄碍了您的眼?如果如此,臣这就回邓州,将这一身肥膘割下。”
论香火情,赵显徽当然更靠近车池鹤,但要说对让谁当经略使,还是康栗禄更合适。
柳凤期点点头,挥挥手。
那些人被柳凤期的目光扫中,便会低下头,不敢对视。
广陵道上,柳凤期穿戴一身轻甲,站在黄龙楼船上,了望远方。
柳凤期不晓得的是,因为柳欢熙的存在,朝廷没有难堪柳家,但是领兵造反的他,必须死。
未曾想一番洗脑,青州海军发作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反观他们的敌手,广陵海军这些年接连被李翼圣和高晓仁重创,难以规复战力,徐州海军平时只是办理漕运,极少有厮杀的机遇,战力本就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