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悄悄推开门,满室书香,却那书案旁并不见执笔端坐的身影。抬步走进,才见窗前榻上斜靠着一人,不见了平素的严厉端方,一身月白绸袍未束腰带只在腰间打了一只结,半衫落在榻下,懒惰散好是随便。现在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握着书,冷风缓缓,书卷早已散开了页,他却只望着窗外一株秋海棠自顾自入迷。
作者有话要说:
雅予点点头。
没有说她内心再容不得旁的男人,却这低头讪讪的模样负气也赌得这般叫人顾恤,真不知那千里以外的男人是如何忍心丢了她。褚安哲现在心疼得竟不知是为本身还是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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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六郎……贺生辰……”
这周事情不忙,欢迎催更。
“雅予……”
“草原不会应我和亲,瓦剌不会,鞑靼也不会。”
“是,我不笃定。我独一笃定的只是本身。此生天高路远再不得见,他此后娶妻生子都与我无关。我今后……只想守着景同温馨度日。”
“我有婚约在手。依大周律,自当下聘迎娶。皇家,也理应遵守。”
第一次踏进他府中,倒是故地重游……
衍州难奶娘忠心护主,九死平生,今后落下腿疾。这几年在褚府一向用医用药经心保养,见效却甚微。雅予接返来后,想请太医来瞧瞧,怎奈奶娘再亲也并非王府的端庄仆人,逾礼逾制,实在不当,只得按下心机持续寻访官方良医,总也不见转机。两个月前,管家又寻来位大夫,雅予并未上心,谁知那药和针下去以后,奶娘目睹着一日好似一日,从卧床到拄拐,不过两个月,竟是丢了拐杖徐行行走。这真是大喜之事,老嬷嬷更是淌眼抹泪儿直道老天有眼,又能让她服侍公主与小王爷。
“安哲哥哥……”
雅予似并未发觉,还是柔声细语,仿佛话家常,“我传闻,你要求娶公主。”
来在书房外,保卫的主子们看着褚夫人眼色还是不敢有人出来通禀,雅予单独步下台阶。
“我并偶然迫你。”听多了爹娘的事理,事到现在,他反倒安然,“当今圣上并非大义远虑之人,莫名封下这公主衔,我担忧那计算已然生在背后。我证下婚约,嫁与不嫁,今后公主殿□后都有我褚家在。”
今后那大夫在奶娘口中便成了神医,与雅予筹议该给小王爷也瞧瞧。景同自回到中原便脾气大变,每日听话地读书认字,学业倒是长进,倒是整日里再不作声。除了读书、骑马,便是对着那一盒子弓和箭发楞。中原孩子的玩意儿没有一样能提得他的兴趣,小小奶娃娃早早地老气横秋。奶娘这么说,雅予也不过随口一应,景同是芥蒂,天下那里有大夫可医?
青石阶上,雅予站在漫天的雪花中,看着房中那端坐案前开方下药的大夫……
话音落感遭到另一手边紧紧的握,雅予未再言语,只用力回握着这只衰老的手。母亲的心,久违的暖和……记得那一年出错落水着了寒,就是被褚伯母抱着、哄着,娘的味道那么类似,那么亲。现在不想她再开口,不想再听那谦虚的语声、不想再看她屈膝低头、唤“公主”……
她哭了,泪水再无遮挡,热热地滴落在他的手背、手心……
面前忽见娘亲那过早衰老的容颜、两鬓斑白,细心想竟是不记得撤除存候,几时还曾承欢膝下……褚安哲一时无措,忽觉这三年多来他固执的寻觅似是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