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银来了,热浪滚滚,他戴着柳条编的帽子,嬉皮笑容走到夏月面前,“明天夜里,我喝多了,女人莫见怪。”
“刘公子,您这话说的,您看春花不也是在这里吗?您刚才还奖饰她来着。”金不换忙给刘恪理斟酒,对春花道:“你这妮子,如何还未几陪公子喝两杯?”
刘恪理目光扫过春花,玩味笑道,“只怕玉暖阁、含香楼不干呢。”
春花面若桃李,端着酒盏不知如何是好,她畴前鲜少如此,皆在一旁冷静斟茶倒酒。刘恪理瞧她羞怯模样,忍不住用力将她揽在怀里。
金不换闻言大喜,刘恪理原是风月熟行,他自夸风雅,在这秦淮两岸极驰名誉,经他点评过的女人都红极一时。她忙笑道,“春花,还未几谢刘公子抬爱。”
春花沉默无言,任金不换拉到配房里,“各位公子,瞧瞧我们这女人斑斓不斑斓?”
“明天不巧,王老爷一早就派人把凤雏接走了,说是进里手宴。下次刘公子您来,我让凤雏亲身给您斟酒奉茶。”金不换喜上眉梢,下个月的花魁娘子的评比,刘恪理是最首要的批评人,他现在点了凤雏和春花,万花楼自是要大大风景。
便都笑道:“嬷嬷,想不到你还藏着这么个斑斓的美人,昨夜里也不拉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嬷嬷,你还藏了多少美人,不让我们看,是怕我们都付不起钱吗?”
刘恪理摇脱手中的扇子,缓声问道,“凤雏没空,那夏月呢?难不成也被人请去了?”
春花迷惑点头,刘恪理皱眉道,“固然人很木讷,又带着伤,但此情此景却别有他情。正所谓,‘歌舞留春春似海,美人色彩正如花’。春花这名字甚好,春花光辉,占尽好风景。嬷嬷,你可得珍惜人才,花榜上你家独占三人,也是这秦淮风月的嘉话。”
金不换内心计算,夏月脾气难以捉摸,现在来了,好生的说话,自是功德,如果发脾气,这今后鼓吹出去,她休想再接客赢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