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忙着洗了毛巾帮她擦汗,换纱布止血。
柳玉言冷冷道:“怕是一时半会没法顺你意了。”
夏月忙回转心神,对春花道:“她还未醒,汤先搁那凉会。你先去我房里睡会吧,我在这里瞧着她。”
李守银愤然,连着打碎了几坛酒,口里骂道,“美意当作驴肝肺!等着吧,今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江水滚滚,墨云压境而下,暴风高文,吹得人将近飞天。
李守银抓起一坛酒拍开封泥,灌了几口,见夏月不睬他,便说道,“夏月,我奉告你个大动静,俞景鸿前几天去柳家退婚了。
他一言未发,凝睇着脚下的江水,饮尽杯中酒。
夏月却不惧,顶风而立,任由大风吹透,长发在风里飞舞,衣裙上的胡蝶新鲜起来,翩翩飞舞,百蝶簇拥着她,她猖獗无忌的大笑,既不贤淑也违妇言,可他喜好。
小耗子见她慌乱,便排闼出去,只见夏月面色沉寂站在门口望着他。
单身着半旧烟红百蝶穿花长裙,乌发只用红绸绳随便扎住,眉宇间涓滴不粉饰对他的嘲弄。
春花倦怠地摆摆手,三天里,她不分日夜照顾柳玉言,没有一日好睡。
柳玉言挣扎着起家,挣得浑身是汗,汗珠顺着额角滑下,落在伤口上,生疼。她紧紧咬着唇,从泛白的唇里挤出话来:“我的死活与你无干,出去。”
夏月也不恼,端起鸡汤喂她,柳玉言避开首,夏月见状便道,“你要想活得比我命长,这些你就得吃下去。”
夏月心底无端严峻,竭力一笑,“你醒了?”
她听过各种关于柳蜜斯各种传闻,只说的柳蜜斯天上有,人间无。
柳玉言闻声,心头怒起,对她道:“不必假惺惺,便是死,也不会承你的情。”说罢,便合上眼,不再瞧她。
他不想娶这个完美的夫人,他想要有血有肉,能牵着他的心的女人,像站在面前的女子。
那天他喝得醉醺醺跑到柳家,说要退婚,把柳蜜斯都气病了。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她不信,如何会有如许完美无缺的女子。
“你帮我传个信给俞公子。”她递给他一个檀木盒,“你把这个交给他,说请他务必来万花楼一趟。”
柳玉言顾不得身材疼痛,冒死站起家来,往门口走去。
夏月一向都晓得柳玉言,柳家蜜斯,绝色无双的女子,俞景鸿的未婚妻,夏月心头一根刺。
“我来照看她,你去歇一会吧。”夏月走到床前,瞧着面前的女子,面沉似水,悄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气味,像已死去般。
夏月倒抽了一口气,缓慢推开房门,连声唤春花。
即便现在躺在床上,浑身伤痕,亦不敢让人直视。
小耗子将钱谨慎塞好,对她道:“我明天就去。”
小耗子有些心慌,他每次见到夏月总不大安闲,不自发退后一步,他咽了唾沫道:“甚么事?”
“春花,你帮我瞧瞧李婶炖的汤好了吗?”夏月放动手里的药粉,悄声问春花:“她醒了吗?”
俞景鸿再来时,浓云密布,江风鼓荡,竹帘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