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狼桃花 > 第22章 两姝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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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神采一冷,摔下烟杆咬牙切齿道,“小蹄子,还想翻天了!早晨就得给我接客,你觉得你是甚么东西!”

金不换见此景象,更加愤怒,陈嬷嬷与她是向来的仇家,两人自年青时便较量,当时节她们曾经同属天香楼,亦是名噪一时的头牌花魁。

夏月似未闻普通,眼皮亦未曾抬下,瞧着满湖的荷花对春花笑道,“春花,你来瞧瞧,这荷花配你倒适宜。”

十六岁的韶华,暴露一丝分歧亮光,似充满阴霾的天涯,落下的一道闪电,耀目光芒,倏然不见。

春花伏在船舷上,三尺青丝轻舞,定定望着他。

几个按捺不住的公子哥对夏月喊道,“快些过来呀。”

刘恪理见状,忙对含春道,“女人刚才一支琵琶曲,直教人回味好久,女人真是技压群芳。”说罢便拉她坐在身边,含春这才感觉有面子,环顾世人后,方才坐在春凳上。

春花宽裕之至,忙撩起发丝,正襟端坐。

夏月懒懒靠在船头,提着一串紫晶葡萄,软声道,“凤雏,那天夜里我听你弹的那支曲子真是好,倒不如再给我们弹一支吧。”

立时将凤雏的琴声突破,定睛一瞧倒是天香楼的画舫,天香楼的陈嬷嬷身着玄色襟罗衫儿,戴着一副金小巧草虫儿头面,调皮又不失面子,倒比满船的女人更加夺眼。

正弹得兴处,邻船上忽而鼓乐齐鸣,芦笙、箜篌、筚篥、琵琶齐声吹奏一支欢畅的相见欢。

暗哑的声音刮过嬷嬷的耳际,嬷嬷见此景象气得浑身颤栗,令龟奴将她拿下,对她道,“便是我死了,你也别想从这分开!”

春花忙低头望去,只见船下有一乌篷船,船首处站着位身着宝蓝软罗长袍的公子,手里托着那朵玉兰花,长身玉立,目光胜水,浅浅一笑。

他托着玉兰花问道,“女人,是你的吗?”

他微微含笑,将那根红绳拈起,望着春花笑而不语。

陈凤歌咽不下这口气,便赌了性子要赎身。

金不换年青时名叫金寄奴,心机小巧精密,是一朵解语花,软语款款专安慰心机,极擅谈天,很多天孙公子一掷令媛,只为与她秉烛夜谈。

春花闻声,双颊微烫,正欲点头,头上的艾花急不成耐,落在湖面,漾起一片波纹,似谁的心机,起伏不定。

春花被金不换推到船头,惶然无措,只依着夏月的话望着荷花,风吹过她的发髻,玉兰花悄悄垂落,飘飘摇摇从船上直坠下去,听到有人哎哟一声。

当时节,常常她唱歌时,秦淮河边四下俱寂,皆为她的歌声沉浸。

一双桃花眼,滴溜溜一转,娇声问道,“哎哟,但是上来得不是时候?那奴家一会再来吧。”

陈凤歌性子刚烈,当下嘲笑道,“你不准我分开也轻易,只是今后你别想从我这里赚一个子。”

陈嬷嬷名唤凤歌,年青时色艺双绝,歌声尤甜,传闻她唱歌时,连百灵鸟亦要落在中间听她唱歌,是以有秦淮河边第一歌的佳誉。

她感觉本身的心像那朵玉兰花,被他捧在手内心。

惹得世人顾不得形象,纷繁丢下身边的女子,走到船畔争相探看。

嬷嬷嘲笑一声,敲出烟杆内里的烟灰,对她道,“你休要打那主张,慢说你活着,便是死了也是天香楼的鬼。”

她的声音沙哑刺耳,仿佛破裂的铃铛刮过锯子的声音,锋利地刮过皮肤,极其不舒畅,与她徐娘半老风味犹存的风采极是不称。

她一人独占船首,批示船中数十位女人一起吹奏。

天香楼世人见此景象更加怠慢,天长日久,不但应有的穿衣用度,连每日的饭食供应也是朝夕不保。

说罢,便佯装分开,桃红的身影只微微一晃,弱不由风几欲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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