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她,就连方咏雩也没想到。
压下心中烦躁,方咏雩反问道:“那又如何?他死了我才气活,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
萧正则“咦”了一声,突觉头顶有道厉风刺下,他站在原地一步未挪,上身轻摆让过来剑,同时屈膝撞出,不料这一剑竟是无人掌控,昭衍的身影慢了半拍从旁侧斜飞而至,萧正则击飞利剑时,他便顺势欺近,天罗伞圈转如轮,伞尖始终不离萧正则左腹半尺以内,萧正则被他逼退几步,忽而脱手击向伞面,天罗伞飞上高空,伞下又没了人影。
“听雨阁此次之以是急着脱手,是因为狗天子得了沉痾,但这件事……”昭衍把本身所知的统统都说了出来,“你拿到信后,别急着下山,找个安然的处所先躲着,等……”
见他让步,昭衍也放软了语气,道:“我想你和湄姐在解缆来此之前都往寒山送了信去,他如果能来,现在早该到了……塞北的环境并不悲观,乌勒大王身后,其海内必将大乱,起码在王位灰尘落定前,乌勒人不会大肆发兵打击,这固然为大靖北疆和草原各部争夺了贵重时候,但会让一些牛鬼蛇神趁乱作怪,特别是群龙无首的野狼卫,我师父被他们咬得很紧,也成心趁此机遇将之肃除,短期内哪能抽得开身?至于姑姑,我不敢求她欣喜,只求她不恨我就好。”
流星飞剑离手而出,却不是冲着萧正则急射而去。
斯须之间不容多想,昭衍将身一倾,主动撞向萧正则,本是朝他头顶劈下的一掌便落在了背上,顷刻五脏六腑齐颤,四肢百骸也是一震,涌上喉头的那口血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喷了出来。
知名剑握在尹湄手里,而在那伤痕密布的手上,还搭着昭衍的右手。
她瞪大眼睛,却很快就看不清了——昭衍用颤抖不已的左腕支撑身材,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尹湄完整挡在了背后。
“你觉得本身凭甚么活到现在?”江烟萝面露调侃,“周绛云当初图谋阳册,执念已成魔障,之以是留了你一年,是他需求你作为鼎炉帮助练功……可这有一前提,便是你当时武功尽废,再也练不得阳册。”
“我是快死了,可在我死前,仍有体例让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只要包管江烟萝不死,便可活下去了。”萧正则一字一顿隧道,“听雨阁二十二营的名册,统管天干地支一万四千余人的信物……我在临行前将它们放在了大内密室里,钥匙留在旃檀堂,你拿上钥匙去见太后娘娘,她会给你的。”
“你就执意一小我去?”殷无济压下翻涌心境,眉头皱得更紧,“那么多妙手结合起来都拿不下萧正则,就算他现在受了伤,凭你一人一剑,没了截天阳劲打底,耗都耗不起,到底是去杀他还是去送命的?再者说,人家是堂堂听雨阁之主,动动嘴皮子就有无数部下任凭差遣,你如何包管他会孤身赴约?”
他满身高低最大的马脚就是左腹这处伤口,昭衍不是要杀尹湄灭口,而是拿她诱敌引萧正则暴露佛门。
不等昭衍答复,他自顾自隧道:“唤生丹当然奇异,但它不是太上老君用八卦炉炼出来的灵药,没法让人登时飞升,其效在于续命疗伤和培元补气,对内力增加虽有裨益,何如药力被人体消化为己用是一个冗长的过程,就算我用金针刺穴之法帮你在短时候内接收了它,也弥补不了你落空九重阳劲的亏空,还会对你的经脉脏腑形成庞大承担,得不偿失,过犹不及。”
可这就像是一盘斗兽棋,江烟萝吃定昭衍,昭衍反过来操控方咏雩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