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宏朗整小我都不好了,他如何就托生在了恶妻满地的苍梧郡!?有这么跟夫主说话的么?还是一小老婆!想起族中各路被老婆暴打的兄弟们,窦宏朗只感觉他得先去警告一下胡三娘, 省的扳连他一块儿被揍。还好练竹是个和蔼人, 阿弥陀佛。
管平波道:“依我说绸子的都不必,绢的就很好了。”
管平波嘿嘿直笑:“老倌才不厌我,老倌指着我出门打斗呢,你们等着瞧,看他怎生待我。”
练竹接过碗,把红枣莲子汤一气喝尽,才点着管平波的头,咬牙切齿的道:“你还不把话收了,我实奉告你,老倌最不喜凶暴货,你还四周张扬着,细心他厌了你!”
君山岛通共没多大,岛上的裁缝说来也不是生人,恰是窦向东亲信长随张和泰兄弟的父亲,与窦家高低都熟的,不消通报,伉俪两个直接进了二房的院子。
窦宏朗不耐烦与哭哭啼啼的娘们说话,对贝壳道:“平波呢?叫她来待客。”又对练奶奶道,“岳母稍坐,我去外头看看,别叫哥哥兄弟们吃了亏。”
正说话,雪雁从外头走来道:“二叔, 婶婶的娘家人来了, 二叔去陪陪吧。”
练竹笑道:“我原是说待你们做了她的衣裳才带上街的,倒是大嫂看到她裙子短了一截,特特送了套新的过来,说是她新做的,还未曾穿过。我想着她们两个身量仿佛,就收下了。我反恰是个不当家的闲人,恰好出去逛逛。”
珊瑚道:“我一同去,劳练家奶奶婶婶照顾我们婶婶一二。”
管平波道:“待我长大两岁再安生不迟。”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我可不是妒忌,她不惹我,我也不睬她。但她要惹我么……巴州泼妇, 乃至全部苍梧郡的堂客, 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反正女人家的事,老倌别偏帮就行。”
窦宏朗忙出了管平波的屋子, 才到院中,就见练奶奶带着儿媳, 抹着眼泪进了门。窦宏朗赶上前见礼问好。
窦宏朗道:“我丢了个孩子,哪另有甚么面不面的!”
珊瑚笑道:“我们管婶婶还不肯脱了孩子气。”
练奶奶婆媳:“……”
管平波笑道:“我们家的雅妹子满月的时候,莫不是没有红鸡蛋的?”
练大嫂也笑:“十五岁是小了点,得再大两三岁才懂事呢。莫不是现在就圆房了?”
贝壳也道:“就没见过这么野的,雪雁算慎重的,竟是半点都管不住。婶婶,我去荷花池边看着点,省的她端的掉下去,这天落了水,感冒了可不是玩的。”
练奶奶哭道:“好好的又如何说来!我薄命的女儿, 头发差点都熬白了, 哪知一场祸事, 鸡飞蛋打,这是做了甚么孽哟!”
管平波笑道:“家父熟谙几个字,算不得读书人。”
先给练竹等人问过安,张裁缝的老婆、人唤张嫂子的就拿着软尺给管平波量尺寸。管平波顺势提出要求:“姐姐,我想要几身短打,这袄裙虽都雅,到底不便。”
管平波早带着雪雁跳上船,揪了个莲蓬下来,躺在船舱内,舒畅嚼着,心道:没事干吗挡着别人母女说悄悄话讨人嫌,她又不是傻。
练奶奶被逗的直乐,笑骂了练竹一句:“你给老倌讨小,也不寻个大些的,这么一团孩子气,你当闺女养呢!”
练奶奶道:“我们家的人早去了,留下我们两个不能打的来看阿竹。直跟姑爷说,待我们家清算了,姑爷别嫌面上欠都雅。”
管平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我才不圆房,他们说圆房痛死了,好姐姐,你千万叫老倌别来我屋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