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一群人,竟有二百多人,有的吟诗行令,有的胡吃海塞,看来这群人里,也是品级不等,各色人等都有。
齐元燮喘口气,方才站定,或许能在世人跟前露脸,他非常冲动,罗罗嗦嗦讲了一大堆,端王宏奕倒是一向皱着眉头,荫堂固然不懂,但也不打断他,他脸上浅笑着,虚怀若谷,悄悄聆听。
转眼间,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就摆到桌上,每个五十量,在彩灯掩映下,熠熠生辉。
“那,请端王爷出题吧。”荫堂看着世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一捋髯毛,顺水推舟道,他声音沉稳,模糊有金石之声。
“你这是如何了?”阿玛见他搓着眼角。
“是齐监正,”来人恰是钦天监监正齐元燮,荫堂一笑,“那就快快说来。”
荫堂看看红胀着脸的齐元燮,也笑道,“监正就将近解出来了,能做到这一步,也是无人可及,来啊,拿两个金锞子,交给齐大人。”
胡进宝固然不说话,但也目不转睛,看来对元宝也是非常动心。
“咳咳”,跟着几声清澈官派的咳嗽,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宏奕还是那幅安闲如水的模样,他笑道,“在坐的恐怕都是联诗妙手,年年如此,仿佛有些须生常谈,明天经筵日讲,皇上出了个题目,我想破脑袋,却没有一丝眉目,就以此题散下去一答如何?”
“回王爷的话,我亲手把参交给了阿玛,他感激您百忙当中还惦记取……”
墨裕见他四周张望,知他是第一次来,笑着先容道,“每年十四早晨,天子都会出宫到朝廷的军政大臣家里,以示荣宠,八大亲王更是一个不落,郑亲王,当然是首位,昨晚来,这里门禁森严的。明天早晨倒是郑亲王的家宴,你看,来的都是六部的堂官,当然,也有来打秋风,混吃混喝的,你看,那几个,是端庄的黄带子,那几个,是几个额驸,……那几个,是翰林院的,阿谁老头,就是掌院学士庄士敏,坐在他中间阿谁是当今大才子袁枚……”
胡进宝憨憨一笑,顾不得捡筷子,顿时把一盘鱼推到肃文跟前,惹得席上别的人纷繁侧目……
世人都沉浸在歌声与跳舞里,就连墨裕也听得点头晃脑,津津有味。
十几个小厮抱着一堆花炮,有的点地老鼠,有的放小飞火,有的看钻天猴,烟气满盈,光怪陆离,也别有情味。
每年的正月十五早晨,郑亲王荫堂都会叫着在京作官的门下主子,一些相与不错的大臣,摆上二十几桌流水席。
“来了,郑亲王来了。”墨裕一指前面,只见一名斑白胡子的老者款款走来,他长脸白须,满脸堆笑,非常随和,不管熟谙不熟谙,不管官大还是官小,他都亲身号召,拉手说话,让人如沐东风,浑身慰贴。
“你们俩慢点吃,这是王爷府,给我留点脸面行吗?”肃文点点多隆阿的脑袋。
阿玛一脸慈爱,也一脸惊奇,“老二,你如何才来?”
到了大堂上,已是摆了十几桌席面,每个桌子上却只要四道菜,看来是流水席,边吃边换边上,肃文细心看看,却没有熟谙的熟人,也罢,毕竟本身才到了这个世上几天嘛。
“呵呵,福庆,你输定了!”
“当今圣心慧聪,”荫堂一拱手,“明照万里,浏览百家,平凡人等,恐怕一定答得出来……来呀,拿两个金元宝过来,就当彩头了!”
“不会吧,福庆,你那对宝贝但是花了二百两银子,光那小罐就六十两银子吧,那笼子起码也值二百两吧?……”
肃文扭身一看,却找不到多隆阿与胡进宝了,再细心搜索,两人早挤在一桌上开端贪吃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