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意义是……?”荫堂知他必有所指。
“是。”中年人一噤,“王爷,刚才,礼亲王去了张首辅府上。”
练车又渐渐启动了,跟着数架绞盘渐渐拉动,载着巨石的练车缓缓前行,在众目睽睽当中,极其安稳地、顺利地过了桥。
“全部兵弁给我卯足了劲!石柱拉过桥,每人奖五两银子,但,如有偷懒懒惰者,血溅当场!”已经计算好的事情,用的人力绝对有充裕,看那绞盘有的快,有的慢,肃文晓得内里有人在偷懒。
只见他拿着刀,在桥面上不竭发号着号令,世人的目光不由都堆积在他的身上。
“歪了,歪了!”人群中又有人喊起来。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忧思在心头。
那荫堂眼皮子不由一跳。
“王爷说的是,”那汪辉祖也是推棋而起,“这两条长龙,呵呵,一方竟象是端亲王,一方竟象是礼亲王,却都选咸安宫作为活眼,不过,一方想借新学之力推行别的新政,一方却想借咸安宫再谋大位。”
出去的倒是一个浅显旗人打扮的中年人,他看看汪辉祖,汪辉祖顿时就要躲避,荫堂却一把拉住了他,“你记取,在郑王府,我就是汪先生,汪先生就是我,我以师礼待汪先生,任何事不需坦白,直接讲便是。”
荫堂笑着看看一脸落寞的礼亲王济尔舒,“张中堂,我们接旨吧。”
却见棋盘之上,两条长龙相互绞杀、你死我活之际,荫堂一子却往对方心脏一点,好像黑虎掏心。
“慢,”肃文大呼一声,他一把抛掉手中的钢刀,揣摩一番,动了动几个滑轮的位置,“起!”
荫堂悄悄把棋子投入棋盘,浅笑着看着汪辉祖,汪辉祖看他眼中有异,顺着目光,一看棋盘,顿时抚掌笑道,“王爷高超,高超!”
只见,在场的不管是端坐于台上的议政王、上书房大臣还是站于台下的平头百姓,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严峻地看着巨石如何过桥,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先生的长龙虽好,但包抄圈薄味,反倒给人可趁之机。”荫堂推棋而起。
“嗯?”荫堂与汪辉祖对视一眼,“这一条长龙已是闻风而动了。”
“快看,练车上桥了,上桥了!”有人大喊一声,本来闭目养神的张凤藻的眼睛也展开了,他渐渐抬开端来。
当练车稳稳铛铛停下来时,人群中顿时发作出一阵喝彩,鼓乐也随之奏起,一众议政王大臣及上书房大臣在荫堂与张凤藻的带领下,都走近那练车。
“王爷,部属有要事禀报。”二人正在倾慕扳谈之际,门外响起了禀告声。
“出去发言。”荫堂看看汪辉祖。
“皇上与端王想要推行新学,是以咸安宫作榜样,皇上亲赏油靴,亲掌红烛,当然不解除为国举才的设法,但何尝又不是拔高咸安宫的一种姿势呢?!那咸安宫,端亲王也是用了心机,季考中,完败国子监,无人撄其锋芒,卢沟桥畔,万斤石柱一举而过,天下皆知,这个活眼,皇上是选对了,端王是选对了。”
他说的非常直接,荫堂也不觉得忤。
端亲王宏奕也往这边看了看,他径直走过来,笑着与荫堂提及话来,再也不看那练车。
那鄂伦察虽脸孔严厉,但总把肃文的名字记着喽。
“不过,他们相互绞杀之际,王爷却以一子制胜,咸安宫花落谁家,还未可知,高超,高超!”
看那荫堂代表众大臣接过圣旨,世人相互看看,内心都不言而喻,这新学的推行,不依人的好恶,自本日起,在天下就正式推行了!
“嗯,有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