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勤殿?”那汪辉祖手拈棋子却不落下。
看那荫堂代表众大臣接过圣旨,世人相互看看,内心都不言而喻,这新学的推行,不依人的好恶,自本日起,在天下就正式推行了!
“出去发言。”荫堂看看汪辉祖。
十二万斤的石柱,人力在它面前,显得如此纤细,但又如此强大。
端亲王宏奕也往这边看了看,他径直走过来,笑着与荫堂提及话来,再也不看那练车。
张凤藻笑道,“王爷请。”他一挥手,那荫堂也不谦让,撩袍角率先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咸安宫官门生乃各旗旗学及各省官学之榜样,办理恰当,调剂有法,众门生出类拔萃,汲汲进取,大家共睹……今咸安宫官学即设算术天文历法等课目,则各旗、各省书院皆当设此课目,……另加人体解剖学、物理学、机器学、地理测绘学以及制炮术等课目,务要循序渐进,一气呵成,……统统章程功课,皆当遵依此次所定,务使头绪灌输,纲举目张……”
粗大的绳索在日光晖映之下,如条条巨蟒,孙世霖则走近那庞大的绞盘,以手触摸,如有所思。
“王爷,如果我们将这咸安宫比作活眼,那皇上与端亲王就是鄙人一盘大棋。”
却见棋盘之上,两条长龙相互绞杀、你死我活之际,荫堂一子却往对方心脏一点,好像黑虎掏心。
“皇上与端王想要推行新学,是以咸安宫作榜样,皇上亲赏油靴,亲掌红烛,当然不解除为国举才的设法,但何尝又不是拔高咸安宫的一种姿势呢?!那咸安宫,端亲王也是用了心机,季考中,完败国子监,无人撄其锋芒,卢沟桥畔,万斤石柱一举而过,天下皆知,这个活眼,皇上是选对了,端王是选对了。”
“快,将近撞到狮子上了。”康亲王杰书笑道,他看看稳如泰山的荫堂,荫堂也正在看着他,杰书脸一红,坐了下来。
“先生的意义是……?”荫堂知他必有所指。
荫堂挥挥手,那中年人自个去了,汪辉祖笑道,“这就落入下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此时,皇上、端王也晓得了吧。”
就在一片兴高采烈中,一匹快马从远处奔驰而来,只见顿时之人一身明黄色打扮,明显是从宫里快马赶来。
“汪先生,今儿新学就正式推开了,据圣旨,将来的办公之处就设在了懋勤殿。”手谈也不影响口谈。
“哎,不动,不动!”那齐勒泰一指纹丝不动的练车,笑着喊道。
只见,在场的不管是端坐于台上的议政王、上书房大臣还是站于台下的平头百姓,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严峻地看着巨石如何过桥,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那些兵弁相互看看,各自发一声喊,那练车竟稳稳地启动了。
“这就畴昔了?”
“王爷说的是,”那汪辉祖也是推棋而起,“这两条长龙,呵呵,一方竟象是端亲王,一方竟象是礼亲王,却都选咸安宫作为活眼,不过,一方想借新学之力推行别的新政,一方却想借咸安宫再谋大位。”
“对,有甚么不当吗?”荫堂笑道,“下棋,下棋,统统不都在先生预感当中吗?”
“但会从哪方面动手,门生还没法肯定。”汪辉祖道。
“快看,练车上桥了,上桥了!”有人大喊一声,本来闭目养神的张凤藻的眼睛也展开了,他渐渐抬开端来。
当练车稳稳铛铛停下来时,人群中顿时发作出一阵喝彩,鼓乐也随之奏起,一众议政王大臣及上书房大臣在荫堂与张凤藻的带领下,都走近那练车。
“不愧为咸安宫的总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