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轻易,瘦猴一样的狱卒反应过来。他战战兢兢走上前来,恳求道,“这位爷,您部下包涵,部下包涵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放阎头一马吧,他死,全牢的人都得死!”
“这位爷,我们……”又有一个狱卒走了上来,但是他还没讲完,牢里就有犯人喊上了,“哎,这是肃二爷,瞧我这眼神,愣是没认出来,二爷,您如何出去了,肃二爷,你们没传闻过吗?”他转头喊着。
不须他提示,众狱卒也看出了门道,“抄家伙!”又有一个又高又黑的狱卒喊道。
“咸安宫是回不去了,我们找个山头,自主为王去!”肃文看看在怀里羞怯挣扎的惠娴。
九十名咸安宫门生构成的步队,九十匹快马迤逦展开,九十个火把构成一条火龙,直逼顺天府衙。
活阎王感受本身就象没了腿似的,身子快速朝后挪动着,转眼间,一张目眦俱裂的脸就呈现在他的上方。
“哎哟,脸,疼死我了!”
“受命前来,放你出去呀。”麻勒吉顿时觉悟过来,“张教习也来了。”
“你们谁啊?这是顺天府衙门,你们活得不耐烦了。”一名站岗的兵丁持枪上前禁止。
刚才,那门口的血腥场面倒是如病疫传播,敏捷传遍了济府。
“劫狱?”这下轮到众官门生胡涂了。
肃文倒是大急,他一哈腰拾起崩出去的一片罐片,顺手一挥,顿时有几个狱卒大声叫起来,
“二爷。”
肃文开初有些愣,但眼睛顿时潮湿起来,来者不是别人,恰是麻勒吉、海兰珠、墨裕等人,看模样,九十名官门生竟是全来了。
“嫂子。”
活阎王两手冒死地扣那锁链,倒是越扣越紧。
肃文看看惠娴,略一踌躇,“张教习,我杀了人。”
“给我往死里打,也不看看这是甚么处所?顺天府大牢!”那活阎王在门外号令道。
“妈呀,我的眼睛!”
“小的们也不晓得。”那管家模样的人眨巴着两个小眼睛,“是不是去礼亲王府上了?”
顺天府衙门一时鸡飞狗跳,但是院里院外翻了个底朝天,却不见那济尔乐的踪迹。
肃文却有些悻悻然,“不是劫狱,你们如何出去的,这么多人!”
肃文看看他一咬牙,也跟着出来。
都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胭脂,此话不假。
暗中的监狱,狰狞的面孔,雪亮的钢刀,惠娴却有些吓呆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肃文看看跪了满牢的人,禁不住眼一闭,手上的劲道不由地松开了。
“嫂子。”
“门生在!”
“二爷。”
“呵,好兄弟,还都惦记取二哥,”他一拍走在最前面的麻勒吉,“好,有胆量,呵呵,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子,走,都他妈落草去!”
“二哥。”
“砰――”
“哎,这小子有些邪门,不能近身,大师谨慎些。”一个瘦猴一样的狱卒看着扑上去的人莫名其妙地又飞了出去,大声喊道。
但是又高又黑的狱卒却逼了上来,眼看活阎王将近走到惠娴跟前,肃文一急,迎上去作个假行动,那锋利的罐片在狱卒脖子上一抹。
“快走,在哪?”
“为嘛回不去了?”墨裕也有些迷惑,他转眼看看惠娴,“二哥,不是关胡涂了吧!?”
钢刀掉在地上。
肃文已是抽出刀来,寒光一闪,刀已架在兵丁的脖子上,他马也没下,大喝一声,“有旨,缉捕济尔乐,把这里给我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