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先回寝宫,此事朕自有判定。”天子蹙起了眉。
秦雨缨从未听他提起过甚么妾室,不过存亡册所放之处,该当是地府重地,这女子如此来去自如,绝非毫无身份的小鬼。
“这秦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先前出了个心肠暴虐的秦淑妃,接着出了个不守礼数的七王妃,现在又来了个胆小妄为的副院使……”油头粉面的老寺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嘀咕。
薛贵妃听得柳眉微蹙:“如果七王妃有甚么三长两短,如何向王爷交代?”
风停,册子刚好摊开在最中间一页,不经意地一瞥,她瞥见那一页写着一个再熟谙不过的名字――陆泓琛。
永安年,腊月初七……那不就是半个月后?
怎料就在这时,忽有宫人吃紧前来禀告:“不好了,皇上,那七王妃喝药以后昏倒畴昔,已是……”
她浑身一阵颤抖,只感觉一腔血涌到喉咙里,变得冰冰冷凉,连呼吸都将近停滞:“阎王,你给我滚出来,装甚么缩头乌龟,你给我滚出来……”
天子点头应允,昏倒不醒的秦雨缨很快被两个宫人抬了上来。
薛贵妃闻言急了:“但是皇上……”
紧接着,薛贵妃就莫名其妙地得了病。
“贵妇娘娘只是一时心急乃至晕厥,恳请皇上让臣全权为娘娘治病,若臣救不回娘娘,甘心以死赔罪。”他道。
但是,四周始终无人回应。
“我是阎君的妾室,我叫唐咏诗。”女子道。
“大胆,你这是干甚么?”天子勃然大怒。
“副院使,你所言是真?”薛贵妃听得心中一凛。
天子虽在气头上,但勉强还是将她的话听了出来。
如果七王妃不堪药力而亡,他这爱妃听闻动静,定会心急如焚,乃至于加沉痾情。
“看看你二人干的功德!”天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瀚森与贺亦钧诛而杀之。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非事恐怕七王妃不成,她与您中的是同一种毒。”贺亦钧在旁解释。
女子勾唇含笑,那笑容娇媚如花初绽:“天然是一个白首不相离的机遇,至于前提嘛,很简朴,只要你找到那两册书以后,将其毁去便是。归正即便你将书交给阎君,那陆泓琛也必定不能长命,唯有效书窥破天机,逆天改命,才气让陆泓琛的名字从这存亡册上完整消逝……”
也就是说,她与陆泓琛不止是这一世有姻缘?
“你与那陆泓琛的前尘旧事,我皆在幽冥镜中瞧见了,你二人生生世世无缘厮守至白头,实在令人不幸,我此番将你找来,是为了给你二人一次机遇,就看你愿不肯承诺我的前提了。”女子接而道。
“贺太医,我看了你为贵妃娘娘开的方剂,满纸尽是狼虎之药!别说我长姐只是戋戋一个弱女子,就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吃了那药也定会不堪药力而亡,你这不是要解毒,清楚是要杀人!”秦瀚森朝他瞋目而视。
“大胆!他莫非不知在宫诽谤人是连累九族的大罪?”天子拍案,已是龙颜大怒。
如若秦雨缨能救薛贵妃,他便临时留她一命,如若不能……
“中毒?这么说……本宫并不是得了病?”薛贵妃闻言愈发惊奇。
妾室?
薛贵妃闻言大惊失容,纤瘦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软软倒在了一旁的宫女怀中。
而那邪气,从星象上来看,刚好指向七王府。
果然,果然如此……
“爱妃啊,你就是太心善……”天子叹了口气,无法之下,招手表示宫人将秦瀚森带了出去。
加上本日贺太医诊断出秦雨缨、薛贵妃二人症状分歧,由不得他不思疑。
邪祟临世,祸国殃民,若不及时肃除,恐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