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妻啊,的确就是恶妻!
说着,叮咛店小二拿出布袋,一袋袋地装起了粮食。
“嫂子?”赵氏猜疑地打量常氏,立即就明白过来,“我还觉得是那里来的婆子呢,本来是那牧雨秋的大嫂啊……”
那米连煮都未煮,且还披发着一股子霉味儿,叫他如何张口下咽?
这么一想,掌柜赶紧叫店小二去府里请老爷。
“敢在永安街上开黑店,你就等着进衙门吧!”常氏一拍桌子,那叫一个彪悍。
“你闻。”常氏捧起一把。
秦洪海并没有甚么哥哥,赵氏也是个独女,思来想去,唯有那早已去世的原配牧雨秋有两个兄长,莫非……
瞥见他猜疑的目光,常氏笑了笑:“秦老爷还真是朱紫多忘事啊,连我这个嫂子都不认得了?”
“牧夫人,您莫非不知……这是秦家的铺子?”出了店门,雨瑞忍不住问。
雨瑞依言闻了闻,蹙眉道:“如何一股子霉味儿?”
“谁跟你是自家人?”常氏冷冷打断他的话,“牧家行得端坐得正,哪会有你这等做黑心买卖的亲戚?”
常氏嗓门极大,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前来瞧热烈。
嫂子?
思来想去,雨瑞感觉她定是不知情,才会闹出这么大个乌龙来。
“我说夫人,这货色售出概不退货的端方,您该不会不懂吧?”那掌柜仿佛换了一副神采。
但也有些黑心商贩以次充好,将霉米漂洗洁净,掺进好米中出售。
赵氏哪甘逞强:“哟,那小贱蹄子都死了十几年了,名字还不准人随便叫?你牧家的端方真是多,只可惜这里是秦府,不是牧府,你如果来摆谱的,那可来错了处所……”
当初牧雨秋嫁给秦洪海时,明面上虽未带嫁奁,但老太太私底下往她行囊中塞了不下一万两的银票。
发了霉的米面,天然是不能吃的。
“你……你别欺人太过!”掌柜被她气得不轻。
常氏嫁入牧家已有十余年,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算半个贩子,对市道上那些歪门正道可谓再清楚不过,只是牧家家大业大,夙来不屑做这些负苦衷罢了。
赵氏一听这话,立即火冒三丈:“你说谁是仆人?”
现在赵氏虽风头不再,但常氏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是啊是啊,现在米价便宜,说不准没几日代价就涨了呢,这位夫人精打细算,真是贤惠持家啊……”掌柜在一旁,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就是怕常氏忏悔。
不过,常氏本日收买的这批米面,雨瑞是晓得的,代价那叫一个贵啊。
次日大一早,几袋米就被原封不动地抬回了秦家米铺。
却不料,她竟是七王府的人!
那掌柜见来的是位穿着华贵的妇人,赶紧亲身迎了上来:“这位客长,不知您想要点甚么?”
不可,不能把事闹僵……
言下之意,这诚意还远远不敷。
她先前不是没在别的府被骗过丫环,当时,每日的吃食皆带这类难闻的气味。
知是牧家人,心下不由舒了口气,挤出笑容道:“本来是大嫂啊,大嫂来自家铺子,如何也不先打个号召?”
秦洪海赶紧解释:“嫂子,此乃山荆赵氏,并不是甚么仆人……”
旁的不说,那上万两的银票,必须得一五一十吐出来!
七王府?
故而有些米贩、菜贩,会将市道上不要的食材低价卖入那些府邸。
秦洪海强压着肝火,劝道:“嫂子,这米,你退给我,那钱,我退给你,再请你去聚德楼吃螃蟹宴作为赔偿,你看如何?”
那但是一万两啊!
来到府里,赵氏正巧也在。
“明显就是你这买卖做得不仁义,还口口声声说甚么货色售出概不退货,我奉告你,我七王府可不是好欺负的!”常氏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