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未几。”常氏哼了一声,随他一同去了秦府。
发了霉的米面,天然是不能吃的。
“小贱蹄子?你骂谁?”常氏怒不成遏。
可常氏听秦瀚森说,他与秦雨缨二人在秦家压根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那赵氏甚么都要剥削,夏季里连件丰富的棉袄都不舍得给这两个孩子添置……
“你闻。”常氏捧起一把。
说着,叮咛店小二拿出布袋,一袋袋地装起了粮食。
这永安街上的米铺,就属他一家买卖最差,店里的存粮如何都卖不出去,好不轻易来了这么一名脱手豪阔的主顾,连代价都不问就径直说要买百两斤,到嘴边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
雨瑞依言闻了闻,蹙眉道:“如何一股子霉味儿?”
常氏嗓门极大,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前来瞧热烈。
秦洪海赶紧解释:“嫂子,此乃山荆赵氏,并不是甚么仆人……”
“敢在永安街上开黑店,你就等着进衙门吧!”常氏一拍桌子,那叫一个彪悍。
不可,不能把事闹僵……
“明显就是你这买卖做得不仁义,还口口声声说甚么货色售出概不退货,我奉告你,我七王府可不是好欺负的!”常氏冷哼。
那牧雨秋温良恭敬、知书达理,怎会有这么一个刁蛮不讲事理的大嫂?
“牧夫人,您这回真是吃了个大亏!”雨瑞忍不住心疼起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常氏虽从未见过她,但从穿着打扮上也瞧得出她的身份,冷冷开口道:“秦家老爷,你府里的仆人穿得有够花梢。”
若换做畴前,秦洪海压根不会理睬。
却不料,她竟是七王府的人!
那但是一万两啊!
七王府?
“我说夫人,这货色售出概不退货的端方,您该不会不懂吧?”那掌柜仿佛换了一副神采。
次日大一早,几袋米就被原封不动地抬回了秦家米铺。
那掌柜见来的是位穿着华贵的妇人,赶紧亲身迎了上来:“这位客长,不知您想要点甚么?”
常氏皮笑肉不笑:“哟,吃出性命来的米,竟然不能拿来退了?”
恶妻啊,的确就是恶妻!
不过,常氏本日收买的这批米面,雨瑞是晓得的,代价那叫一个贵啊。
这一瞧就瞧出了端倪:“不好,这是陈米,陈米竟然也敢按新米的代价卖,的确坑人!”
掌柜笑得那叫一个两眼不见缝儿――到底是有钱人呐,平凡人家哪吃得了这么多米面?
但也有些黑心商贩以次充好,将霉米漂洗洁净,掺进好米中出售。
言下之意,这诚意还远远不敷。
秦洪海老脸一僵,声音不由自主抬高了几分:“曲解,都是曲解……如果早知来的是大嫂,就是借那狗主子一万个胆量,他也不敢将陈米卖给你啊!有甚么话无妨出来再说,莫要叫旁人看了笑话……”
故而有些米贩、菜贩,会将市道上不要的食材低价卖入那些府邸。
就算对经商多年的牧家来讲,也不是一笔小数量。
“把你们铺子里这些米啊面的,一样给我装上个百来斤。”常氏道。
“是啊是啊,现在米价便宜,说不准没几日代价就涨了呢,这位夫人精打细算,真是贤惠持家啊……”掌柜在一旁,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就是怕常氏忏悔。
知是牧家人,心下不由舒了口气,挤出笑容道:“本来是大嫂啊,大嫂来自家铺子,如何也不先打个号召?”
思来想去,雨瑞感觉她定是不知情,才会闹出这么大个乌龙来。
来到府里,赵氏正巧也在。
“谁跟你是自家人?”常氏冷冷打断他的话,“牧家行得端坐得正,哪会有你这等做黑心买卖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