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浅笑点了点头:“太后娘娘仁慈心善,不忍看若儿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名分,以是……”
“好你个雨瑞,敢骂我是寺人?”冬儿闻言瞪眼,与雨瑞打闹成了一团。
摆明是个上马威,想杀她的威风,不想让她在七王府过得太清闲。
得知动静,冬儿涓滴不觉惊奇:“她虽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但先前的身份不过是个宫女,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牵引姑子,太后又怎会为了一个牵引姑子大动兵戈?”
不过算算日子,该当再过一两日就能到都城了。
叫来杜青时,她径直叮咛了一句――“如有任何差池,太后找我算账,我就拿你顶罪,以是,此事你渐渐看着办。”
“你!”一旁的冬儿气结。
十几辆马车不日就到了都城,一辆接一辆地停在了七王府门前,一世人高马大的镖师整齐有序地从车上卸着箱子。
可惜虾米并无回绝的余地,因而,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接了下来,亲身盘点起了库房中那些积了灰尘的箱子。
她莫非不知,王妃当初嫁过来时,嫁奁才戋戋两车?
雨瑞却并不认同:“话不能这么说,事情虽是府里的下人私行做的主,可那柳若儿只消稍稍添些油、加些醋,就能让太后娘娘觉得是王妃教唆下人们干的。太后娘娘是婆,王妃是媳,婆媳之间本就难相处……说来讲去,这笔账最后不还是得算到王妃头上?”
“王妃,柳若儿是宫里的人,又是太后娘娘指给王爷的,这嫁奁不是该由宫里来出吗?”冬儿皱眉。
“戋戋一个侧妃也敢在你面前如此放肆?”常氏愤然,很替秦雨缨这个外甥女鸣不平,“等你外祖母那十几马车希世珍宝到了,看不将她秒得连渣都不剩!”
因而,他又叫来了管家,附上了秦雨缨的原话,同时还弥补了一句――“若出了任何不对,太后找王妃算账,王妃找我算账,我就拿你顶罪,你本身渐渐看着办。”
管家急得抓耳挠腮,六合知己,这叫甚么事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妾身?这是何意?
“你呀,就是喜好天子不急寺人急,王妃如此聪明过人,内心怎会没主张?”雨瑞道。
没过几日,柳若儿的红疹俄然就好了,也不知是那华佗轩的珠白膏起了感化,还是那能去除疤痕的花露有了结果。
秦雨缨思忖了一下,问:“太后将你指给陆泓琛作妾了?”
东西是由镖局押送的,因数量浩繁,押送前需一一盘点,押送后需一一查对,光是盘点,就破钞了很多光阴。
话说得如此露骨,不是明摆着要与王妃争宠吗?
“冬儿,”秦雨缨轻斥了一声,转目朝柳若儿问,“说吧,你想要甚么嫁奁?”
“你们两个都没说错,”秦雨缨此时正喝着一盏茶,闻言面色涓滴不惊,“大动兵戈倒不至于,可账迟早是要算的,实在,多一笔少一笔也无妨。”
秦雨缨没想到,得知动静后第一个找过来的,竟会是常氏。
冬儿和雨瑞立即停了下来,老诚恳实站在了秦雨缨身后。
秦雨缨笑:“方才不是还在说总有一日会算账吗?现在,这账已经开端算了。太后若筹算亲身筹办,岂会叫柳若儿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
难不成她这个侧妃,想将王妃这个正主的风头都压下去?
最夺目的,是那足有一人高的玻璃种翡翠观音雕,通体晶莹,毫无杂质,在光芒下如同一汪潺潺活动的碧水……
当侧妃就当侧妃,竟然还敢开口向七王府要嫁奁,还说甚么不能太寒伧……
那一口口箱子所用的木料,皆是堪比黄金的金丝楠,箱子很快就垒满了半条街,翻开来看,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差点没亮瞎世人的眼,还稀有不清的羊脂白玉、南红玛瑙、人参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