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由镖局押送的,因数量浩繁,押送前需一一盘点,押送后需一一查对,光是盘点,就破钞了很多光阴。
妾身?这是何意?
柳若儿走后,两个丫环均气得不轻。
两个丫环没打闹几下,外头俄然有人悄悄叩门,紧接着,一道轻荏弱弱的身影呈现在了门口:“妾身若儿,给王妃娘娘存候……”
最夺目的,是那足有一人高的玻璃种翡翠观音雕,通体晶莹,毫无杂质,在光芒下如同一汪潺潺活动的碧水……
柳若儿浅笑点了点头:“太后娘娘仁慈心善,不忍看若儿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名分,以是……”
“你!”一旁的冬儿气结。
因而,他又叫来了管家,附上了秦雨缨的原话,同时还弥补了一句――“若出了任何不对,太后找王妃算账,王妃找我算账,我就拿你顶罪,你本身渐渐看着办。”
杜青急得抓耳挠腮,他一个副将,那里懂这类事?
“你们两个都没说错,”秦雨缨此时正喝着一盏茶,闻言面色涓滴不惊,“大动兵戈倒不至于,可账迟早是要算的,实在,多一笔少一笔也无妨。”
雨瑞却并不认同:“话不能这么说,事情虽是府里的下人私行做的主,可那柳若儿只消稍稍添些油、加些醋,就能让太后娘娘觉得是王妃教唆下人们干的。太后娘娘是婆,王妃是媳,婆媳之间本就难相处……说来讲去,这笔账最后不还是得算到王妃头上?”
不过算算日子,该当再过一两日就能到都城了。
摆明是个上马威,想杀她的威风,不想让她在七王府过得太清闲。
这两个小丫环,一个才十五岁,另一个才十七岁,年纪悄悄,并不像府中其他丫环一样老陈端方,却刚好合了秦雨缨的性子。
“王妃……”冬儿闻言急了。
秦雨缨思忖了一下,问:“太后将你指给陆泓琛作妾了?”
重见天日的柳若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宫见了太后,回府后,府中下人皆瑟瑟颤栗,觉得要倒大霉,却不料太后并未下懿旨替柳若儿出气。
没过几日,柳若儿的红疹俄然就好了,也不知是那华佗轩的珠白膏起了感化,还是那能去除疤痕的花露有了结果。
难不成她这个侧妃,想将王妃这个正主的风头都压下去?
秦雨缨没想到,得知动静后第一个找过来的,竟会是常氏。
可惜虾米并无回绝的余地,因而,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接了下来,亲身盘点起了库房中那些积了灰尘的箱子。
柳若儿一笑,温温婉婉地答:“若儿全凭王妃娘娘做主。”
秒得连渣都不剩这一句,是她克日跟秦雨缨学的。
当侧妃就当侧妃,竟然还敢开口向七王府要嫁奁,还说甚么不能太寒伧……
“戋戋一个侧妃也敢在你面前如此放肆?”常氏愤然,很替秦雨缨这个外甥女鸣不平,“等你外祖母那十几马车希世珍宝到了,看不将她秒得连渣都不剩!”
秦雨缨早知她不会善罢甘休,却不料她能将话说得如此滴水不漏,重新到尾,竟没一句能挑出弊端。
如果旁人也就罢了,但那但是太后!
得知动静,冬儿涓滴不觉惊奇:“她虽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但先前的身份不过是个宫女,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牵引姑子,太后又怎会为了一个牵引姑子大动兵戈?”
管家急得抓耳挠腮,六合知己,这叫甚么事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冬儿,”秦雨缨轻斥了一声,转目朝柳若儿问,“说吧,你想要甚么嫁奁?”
她莫非不知,王妃当初嫁过来时,嫁奁才戋戋两车?
冬儿和雨瑞立即停了下来,老诚恳实站在了秦雨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