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得必死无疑的秦雨缨闻言一怔，都说王公贵族最是听不得不吉利的话，如何这王爷这么淡定地咒他自个儿死？
“不过甚么？”陆泓琛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明显几乎小命不保，她竟另有胆量谈前提？
这仿佛……与他印象中判若两人。
还是李婆子平静，毕竟在她手里送命的人那可多了去了，连鬼见了她都得绕道走：“大蜜斯，夫人本日特地起了个大早，筹算去静安寺替你和七王爷求子，你见了夫人不可礼也就罢了，如何反倒说出这等莫名其妙的话来？”
此时一见，才知那几几个寺人所言非虚。
赵氏眼尖，认出那是七王府的马夫。
“都说秦家长女怯懦如鼠，最是没出息，竟然敢和本王对峙。”陆泓琛眸中说不出是戏谑还是冰冷。
话没说完，便有一人施施然从车高低来了。
“说得也是，”赵氏点了点头，微舒一口气，“明日陪我去寺庙上香，多捐点香油钱。”
“夫人，那小贱人到底是死了，七王府的人定是来送信的。”李婆子凑在她耳边悄声说着。
殉葬？
秦雨缨正色：“你必须先承诺我一个前提！”
刚要出门，就有一辆马车进了府里。
秦雨缨心一横：“干脆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恰好她能够下去问问那阎王，说好的这一世家财万贯，能够横行霸道呢？坑人也不是这么坑的！
赵氏在房中踱了一会儿，始终惴惴不安：“万一……万一人没死透，把事情全说了出来……”
“好一个秦家长女，你说本王该如何措置你？”
“公然牙尖嘴利。”看着怀中转动不得，如待宰小兽般的女人，陆泓琛瞳孔微缩。
不好……
眼看挣不脱了，秦雨缨只好咬唇定了放心神：“相互相互，都说七王爷最是文弱，没想到却有这么一身好武功。”
顷刻间，那簪子竟再没法进步半寸。
次日一大早，赵氏叫人雇了顶肩舆，筹算去城西的静安寺礼佛。
“不会有阿谁万一，”李婆子点头，“就算没死，也成了哑巴说不出话来，一个哑巴能掀起甚么风波？再者说，夫民气善，肯在她殉葬之前给她一个痛快了断，她如果想通，恐怕还要叩首谢过夫人呢！”
陆泓琛将她纤细的神采瞧在眼里，淡淡道：“不急。你懂针灸之术，恰好留下给本王治病。若治不好，再殉葬便是。”
秦雨缨出自王谢，虽家道中落，但勉强也算大师闺秀，怎会如此刁蛮。
“李婆婆，你说那人死透了没？”赵氏手里捏着佛珠，心神不宁地问。
“就怕你没法言出必行。”话音刚落，他的手蓦地捏住她的命门。
语气虽淡，言语间却毫无回绝的余地。
“二夫人，一日未见，你如何老了这么多？该不会是做了甚么负苦衷，忧心忡忡了一整晚吧？”秦雨缨挑眉。
那几个寺人前来禀告时，他另有些不信。
“算算时候，七王府那边也该传来动静了，如何竟没有一点动静？”赵氏伸长了脖子。不住地往前厅望。
怔了半晌，她点头道：“但是能够，不过……”
“当然死透了，那药但是奴婢亲身灌下去的。”李婆子道。
那不是别人，恰是秦雨缨。
“夫人慈悲，菩萨定会保佑夫人的。”李婆子道。
与此同时，秦府，东厢。
“夫人不必担忧，许是七王爷还在酒宴上，底子没回喜房呢。”李婆子猜想。
赵氏见了她就像见了鬼，一张妆容精美的脸顿时煞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