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泓亲王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疯子,怎能仅凭袁夫人一人之言就鉴定她是苧玉公主,还要拿她犒赏全军?

许卿卿哪是他们的敌手,死力挣扎,却始终转动不得,薄薄的罗裙很快就被扯破了一道口儿,暴露里头光滑如水的肌肤。

另一人啧了一声,不假思考地辩驳:“前朝皇后算甚么,那昏君从越国抢来的徐妃才是真绝色呢……如果能尝尝那美人的滋味,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让我死也值了!”

她惶恐地比划着无人能看懂的手势,那双手纤细非常,好似悄悄一掰就会折断。

只要许卿卿在乎。

无人在乎那混乱的发丝下藏着如何的一张容颜,也无人在乎她积年的痛苦、盘曲的命途……

“小贱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气急废弛,拔出腰间的大刀就朝许卿卿的脑袋砍来。

二人并不知,徐妃在冷宫待了十余年,面貌早已不比当初。

泓亲王府,白雪皑皑的天井中鹄立着一个偌大的金丝笼,笼中昏睡着一名女子。

脚步逼近,许卿卿却无半点躲闪之力,被抓停止臂,重重掼在了外头的雪地里。

男人仿佛早已推测她会点头,语气愈发凛冽:“许苧玉,交出玉玺,本王能够饶你一命,若负隅顽抗,犒赏全军便是你的了局!”

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气象,就有一只手伸入金丝笼,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了头。

许苧玉乃皇后所生,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同为公主,许卿卿却连封号都没有,在宫中的职位再寒微不过。

当然说不出。

……

许卿卿冒死点头,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叛军攻破城池后,母亲死于战乱当中,本来而她也难逃一死,是苧玉公主的舅母——袁夫人,派人救下了她。

等等……他方才说,许苧玉?

她好不轻易逃出冷宫,却赶上了烧杀掳掠的叛军,他们砍下她的头颅取乐,将她扔在泥泞里,任由马匹踩踏。

“苧玉公主,请吧!”狱卒将她重重推动了栅栏里。

许卿卿慌乱地点头,手被紧紧桎梏,再也没法比划出半个字来,饶是急出泪来,还是无计可施。

可惜泓亲王并无怜香惜玉之意,万分不耐地捏住了她的手腕:“休要装聋作哑!”

换做平时,军妓营中的众女子定会心有戚戚然。

另一人听得一团邪火直往上窜,也色眯眯地凑上前。

两名侍卫领命上前,翻开了笼门上的赤金小锁。

早在两年之前,她就已是哑巴一个。

梦醒后,便到了这金丝笼里。

这衣裳不是她的,这身份也不是她的……

许卿卿从没见过如许的眼眸,似能将人的一腔骨肉寸寸封冻成冰。

许卿卿茫然点头。

她一口口喝下了那汤,沉甜睡去,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这“沉默不语”,仿佛正应了他方才那句负隅顽抗。

许卿卿浑身一震。

那是她的娘亲,是甘心吃糠咽菜、忍气吞声,也毫不让她受一丁点委曲的娘亲!

许卿卿来不及躲闪,下认识闭紧了双目。

一人咽着口水搓掌磨拳:“归正明日是要犒赏全军的,不如先让老子尝尝鲜……”

“是!”

她该如此奉告他,本身底子不是苧玉公主,而是被打入冷宫的徐妃之女……

这些大多是朝廷要犯的妻女,本来被关押在都城的监狱里,曜王率叛军篡位即位后,将她们赐给了部下的将士,以慰军心。

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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