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悲惨,令穆菱想起了本身,一样的身不由己。
梁初眉宇清冷,冷酷瞧她。
“是啊,宫中独一的皇子,出入竟然没有宫人伴随。”
宫人们都被暮云朱紫撵了出去,按理说,屋里这般响动,早该冲了出去,谁知,暮云朱紫喊了几声,内里还是静悄悄的,她浑身盗汗频出,惊骇得看着穆菱,“人呢?你、你不是一人前来?”
穆菱摇点头:“我晓得她是罪有应得,我难过,也并非是因为我揭露了本相。”
暮云朱紫双膝重重跪倒在地,声声泣泪:“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人之错,请陛下开恩,不要累及臣妾的哥哥。”
“陛下,陛下!”
穆菱点点头,表示辋烟将食盒翻开,“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走了这么远,穆菱仿佛还能听到暮云朱紫凄厉的哭声。
梁初看了眼穆菱流血不止的伤口,“真是多难多难。”
那语气,帐然若失,悲忿绝望,穆菱握着伤口,不忍观瞧。
对暮云朱紫,穆菱总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
暮云朱紫一身的刺,如同被人拔掉,怔然望着天空不语,终是轻飘飘说道:“没想到,走至最后,是你来送我。”
暮云朱紫轻呵笑起,神采惨白:“入宫两年,穆朱紫竟还如此纯真。”
穆菱垂眸:“我也想不通,她明知自家背景是皇后,为何还要让刺客去行刺,这对她,又无好处。”
穆菱垂眸不语,身处冷宫的暮云朱紫还不知,得她护佑的家人本日中午便要被斩首。
“看着你,仿若瞥见了当日身不由己的我本身。”穆菱轻声道,酒菜肉食摆好,说道,“你最后,是投奔了德妃娘娘吧?”
归去的路上,穆菱紧了紧大氅,扣问走在前面寂然无声的梁初,“皇上会如何措置暮云朱紫?”
“若无你哥哥,如何安排刺客?彻夜的大戏,可真是叫朕开了眼界。”
暮云朱紫桀然讽笑:“图的甚么?天然是图的我父兄步步高升,家财万贯,图的我母亲嫂嫂再不必挑灯夜缝衣……呵,穆朱紫多么的崇高,进了这宫,不为家属斗争,难不成真觉得陛下把你从冷宫接出来,就高枕无忧了?”
暮云大惊,哭嚎着去抓梁初袍角,哪知梁月朔扯,暮云朱紫就被甩到一旁。
终究,还是辋烟撑着病体,和她走了一趟冷宫,了结最后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