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叶献完礼后,便回到了本身的坐席,红袖赶快替她斟上茶水,只是手指却略微抖了一抖,一滴茶水溅出了杯外。
林绯叶淡然地望着她,眸中的神采略一变幻,随即端起茶杯,定定地望着内里的茶水。风干的茶叶经历了水的津润,逐步伸展收缩,本来清澈洁净的水,也逐步被染成了浅浅的黄。
林绯叶见状飘飘下拜,盈盈一笑,“绯叶恭祝外祖,年年有本日,岁岁有目前!”
伴着林绯叶手中的画卷缓缓展开,在场世人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望着画卷的眼神逐步变得诡异了起来。
林绯叶唇边攀上一抹苦笑。她现在算是变成花瓶了吗?不管何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上佳的面貌与气质,反倒忽视了她内心的才学。
“好!”薛太师抚掌大笑,竟是罕见地畅怀,大赞道,“果然是别出机杼,这怕是这么多礼品里,最是新奇特别的一个了。重重有赏!”
林雪儿恨得咬牙,又一次瞥见林绯叶集万千宠嬖于一身,让她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无法,本身如何便没能想到如此的妙手腕呢!?
红袖被这近乎冷酷的眼神骇了一跳,急着便欲要下跪认错。
林绯叶饶有兴味地想着,红袖是如何从下昏倒药都觉到手抖的少女,演变成能够伸手间取人道命而没有涓滴惭愧感。
脑中闪现出红袖抱着血肉恍惚的孩子时的景象,林绯叶嘴角的笑意一顿,一双水眸,寒凉如冰。
这光辉的笑意,竟被她品出了几分肃杀与寒凉。
薛太师眼中掠过一抹兴味,他倒要看看,这个外孙女儿究竟有多大的本领。
薛太师深深望了她一眼,朗声大笑道,“好,不若就由绯叶你来演示一番。”
林绯叶笑而不语,接过绿衣备好的一碗净水,自上而下地泼在画卷上,将整张纸浸得湿透。
到底还是年青啊。
林绯叶气定神闲地暴露一抹笑意,“不知外祖可曾听过,无字天书?其上没有一个字,但只需抹上少量水,便能闪现出笔迹。”
无数人笑意盈盈地上前送礼,只是那笑作一团的喜庆面孔之下,掩蔽着的究竟是至心,还是冒充,那便不成知了。
别无他意,只是因为这画卷竟是……空缺一片!白花花的一片,上面没有半点笔墨,这才是让世人大惊失容的原因。
在场世人都大感兴趣地望着画卷,公然见到画上有些许墨色闪现出来,约莫几个呼吸之间,纸上便已闪现出一幅山川浓墨图!画上仙鹤腾飞,青松长立,寿桃装点,色彩与构思俱是上乘。
薛太师乃是出了名的老奸大奸,狐狸般喜怒不形于色,现在被她这小小的手腕,便显得格外欢乐,可见林绯叶的手腕之高超。
初始先感觉困乏,再到睁不开眼皮,最后完整昏迷,统共也不过只要花上一盏茶的工夫。
薛氏早在半月前便已经挑好了礼品,送的乃是一对翡翠碧玉快意,由冰种翡翠经心砥砺而成,通体碧绿透明,质地极其通透水灵,摸在手中细细把玩,竟依罕见一股温润暖意袭来。
手中的茶壶,寂然垂下。
望着如许的红袖,林绯叶微微一笑。她展露欢颜的模样无疑令人面前一亮,唇边弯起的弧度如同天上的新月,眉眼弯弯,光辉如画,只是看在红袖眼中,却令她浑身颤栗。
薛太师虚眯起精光闪动的眼睛,心知毫不止这么简朴。
红袖望着面前满脸浅笑的少女,无端端地打了个激灵。
段傲阳位居客位,但却还是不减风韵,墨色衣袍,彰显霸气。一双墨玉般的眼眸,定定地凝在林绯叶的背影之上,这纤细聪明的少女,先是牡丹宴夺魁,再是寿宴别出新意,真是不晓得,她还会带给他多少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