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或许是这带着些肃杀的气场,让那步至近前的丫环猛地昂首,心下不免一惊,端紧了手中的铜盆,恐怕洒了水,更是闯了祸。
“苏姨娘既已叮咛你端了水,想必是早就下了床的,却为何迟迟不见其来长乐院存候。”林绯叶的一双黛眉紧蹙,脸上神采凝重了几分。
闻言,林绯叶的身形微微颤。
惊得那丫环丢了铜盆,仓猝去推开了那扇梨木镂空雕镂的大门。
她上前一步逼视着苏琦道,樱桃小口吐语,倒是落地铿锵,“苏姨娘小腹平平,倒无喜脉,睡到这日上三竿,也不去长乐院存候,是意欲何为啊?”
这苏姨娘倒晓得享用,牛乳最是滋养肌肤,花瓣亦可于体留香。
“姨娘感觉这是小事?”林绯叶怒极反笑,“刚才也不知谁说的‘没有端方,不成周遭’,此言应犹在耳呢!”
将门嫡女,林绯叶自是一身凌冽之气。
昔日不去,本日便更不会去!
这字字句句如利剑,一刀一刀剜在苏姨娘的胸口。
“哦,大蜜斯但是做的了老爷的主?”苏姨娘身姿扭捏,一双含情的端倪自林绯叶绝美的脸颊上扫过,眼里满含放肆与张狂。
“姨娘淡水居里的端方倒是顶好的!”林绯叶冷冷一笑,言不由衷。
那丫环偷偷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用藐小的声音犹踌躇豫道,“起,起了。”
那铜盆中的一汪净水出现些许乳白之色,上面还漂泊着些许花瓣。
朱唇轻启,林绯叶敛去了几分杀气,不与这下人普通计算,冷声出口,“苏姨娘但是已经起了。”
实在这林绯叶既为将军府长女,举手投足之间倒是带有一股大将之风,确切对这苏姨娘起了一番震慑感化,只是苏姨娘也不是甚么善茬,又岂会乖乖任她宰割。
“她好大的本事!”林绯叶听闻此言,蓦地回身,绝美的眼睛里闪着凌厉的光芒,将本身的指节攥的有些发白。
压抑住心中喷薄而出的怒意,她眉梢微挑,“去,出来通传一声,叫苏姨娘出来见我。”
“爹爹是顾恤姨娘远道而来,可惜姨娘尚且不自知。妾毕竟是妾,岂可坏了端方!”掷地有声,如金石相击。
真是好傲岸的性子,看她要如何好好的磋磨于她!
蓦地立于屋门前,不知门内究竟是何情何景,她林绯叶乃将门闺秀,天然做不出乱闯之事,只能肃立于门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进退。
那丫环仓猝间想要拦住硬闯的林绯叶,但林绯叶又岂会将她放在眼里,单手就推开那扇梨木镂空雕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