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维一行二十二人登上了开往重庆的客船,此去,他们将沿江而下,自长江口出海……
李乾也接过了烟,却望着那光秃秃的大榕树,悄悄地叹了口气,“此人呐……就和这花花草草一样,时候到了天然就要枯萎了……”
农历十月初六,立冬后的第三天,李老爷子的棺木被奉上了莲花山,安葬在了祖坟里。
宁柔一愣,蹲下了身子,宠溺地望着千生,“赢利就是……嗯,取财……”
“龟儿的!”
“龟儿的!”
“乖儿子!”
李四维站了起来,转头望着两个哥哥,神采垂垂变得凝重起来,“但是……我有不得不走的来由,最多两三年你们就明白了!”
千生赶紧点头,小脸上尽是当真之色,“养儿代老,积谷防饥……仓廪虚兮光阴乏,子孙愚兮礼义疏。”
说到底,民气思安呐!
三天以后,晨雾尚未散尽,江城船埠上已是人潮熙攘一片繁忙气象了,抗战方才胜利,百废待兴、商机无穷,来往客商络绎不断。
“写不得!”
乐乐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路边的枯草上还残留着点点白霜,四个小家伙儿也不怕冷,专找那白霜往手里拈,蹦蹦跳跳的好不欢愉。
“取财?”
“要得!”
“唉……”
李四维也很想去曾经战役过的处所和那些兄弟的埋骨之处去看看,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啪嗒……啪嗒……”
见状,伍若兰怀里的乐乐朝李四维伸出了手,小小的身子在伍若兰怀里用力地挣扎着,“爹……”
李乾点了点头,“李家就像这大榕树,我们都是树上的枝叶,枝会枯,叶会落,树却能够活得好久好久……”
自此,李四维便一向呆在四方寨里,放心肠陪着老太太和婆娘娃儿。
说着,廖黑牛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潮气,“最后一面……都能没见上啊!”
李四维一怔,抱起两个娃就往门口走去,悄悄地移开了话题,“千生、乐乐,这段时候就不要读书了,爹带你们好好耍一阵……”
千生话音未落,房门便被推拉开了,李乾和李坤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千生这娃今后必定了不得!”
李四维一愣,点头苦笑,“和谈能够签天然也能够撕……”
李四维并不禁止,只是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往村口走去。
“够了!我们是去赢利的……”
听到喊声,李四维一把将千生抱了起来,笑呵呵地走了畴昔,把挣扎着的乐乐也接到了怀里,低下头,用力地蹭了蹭他的小脑袋,笑眯眯地望着笑光辉的乐乐,“乐乐,你今后也要向哥哥学习哦!”
李乾俄然一甩手,将手里还未点过的烟狠狠地扔了出去,神采冲动地骂了起来,“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打够吗?他们硬是要把这天下打得稀巴烂才舒坦……”
“在娘那边呢!”
李四维也一把抱住了廖黑牛,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笑骂着,“这么久了,你不是也没来找过老子吗?”
等过了老爷子七七之期满,李四维又得走了,只能在这段时候里好好陪陪他们!
“咳咳……咳咳……”
“目前,家里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些了,不敷的话,我把屋子和地卖一些……”
“呃……”
望着李乾和李坤的背影,千生的小脸上浮起了一丝迷惑,“大伯他们咋了?”
李乾叹了口气,渐渐地跟了上去,“归去就给我家老迈找个媳妇儿,说不定来岁就能抱上孙子了……”
“哒哒哒……”
“噗嗤……”
“好!”
李四维一怔,一丝苦笑在嘴角悄悄出现。
千生见宁柔停下了脚步,扬起小脸猎奇地望着宁柔,“啥是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