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夏季,天一天更比一天冷了,不几日,李坤返来了,给李四维送来了一个檀木盒子,盒子里装着二十条“大黄鱼”,这都是李家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余财。
廖黑牛到了,黄化和伍天佑也到了,自此,便有兄弟连续地找了过来,到冬月十六李老爷子七七之期时,李四维已经重新聚起了二十一个兄弟。
“爹……”
正在此时,一个熟谙的声声响了起来,李四维赶紧昂首,就见黄化牵着一匹马笑呵呵地走了上来,“我还怕来迟了,不想倒是来早了……早晓得就该到横山岭和小界岭去看看。”
夏季夜长昼短,时候好似过得更快了,转眼间就过了冬至。
“好!”
千生和安安自幼便跟着李老爷子读些儒家发蒙文籍,并未听过“赢利”一说。
宁温和伍若兰对视一眼,都笑了,“安安和玄月都说要陪奶奶……两个丫头都晓得心疼人了!”
说到底,民气思安呐!
“我晓得,”
“吧嗒……吧嗒……”
终究来了!
李坤接过烟,挨着李四维坐了下来,叼上烟摸出了洋火。
脚步声响起,李乾和李坤也渐渐地走了过来,神情蕉萃,行动沉重。
“呃……”
“老四,”
“团长,”
李四维赶紧拥戴,“我临走的时候已经劝过三哥了……他有筹办,实在不可会返来的!”
送走亲朋和来宾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李四维有些身心俱疲的感受,和两个哥哥一起把老太太送回了东配房,便坐在后院的台阶上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抬眼望去,后院的大榕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小花圃里的花草也已枯萎,入目处尽是一片萧瑟的气象。
李乾叹了口气,渐渐地跟了上去,“归去就给我家老迈找个媳妇儿,说不定来岁就能抱上孙子了……”
“龟儿的!”
“哒哒哒……”
乐乐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小丫头一愣,有些惊奇地望向了村口的大道,却听得一个声音有如炸雷般响了起来,“大炮!李大炮!龟儿的……”
“爹,”
“嗯……”
“对!”
闻言,两人都有些惊奇地望着李四维,俄然,李乾神采一动,抬高了嗓子,“和谈不是都已经签下来了吗?”
宁柔牵着千生,伍若兰抱着乐乐,一前一后地走向了房门,听得屋里模糊飘来的低语声赶紧停下了脚步。
李四维一行二十二人登上了开往重庆的客船,此去,他们将沿江而下,自长江口出海……
夜色渐深,卧房的窗户透着昏黄的光,模糊有低语声飘出。
李乾俄然一甩手,将手里还未点过的烟狠狠地扔了出去,神采冲动地骂了起来,“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打够吗?他们硬是要把这天下打得稀巴烂才舒坦……”
“是呢!”
李乾也接过了烟,却望着那光秃秃的大榕树,悄悄地叹了口气,“此人呐……就和这花花草草一样,时候到了天然就要枯萎了……”
“呃……”
李四维一愣,点头苦笑,“和谈能够签天然也能够撕……”
“光晓得背书可要不得!”
路边的枯草上还残留着点点白霜,四个小家伙儿也不怕冷,专找那白霜往手里拈,蹦蹦跳跳的好不欢愉。
“咳……咳……”
“莫事,”
他清楚看到廖黑牛在笑,清楚能感受出来这个挺吓人的叔叔现在很高兴,但是,他的话……他一向都如许和别人打号召吗?
李四维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今后必然另有机遇……到时候,多聚些兄弟一起畴昔!”
这天是老爷子的“三七”,朝阳初升,李四维还是带着四个娃在村中散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