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记得的便是那些叫她脸红的片段。再厥后,再厥后,她记得柳淮扬抱着她坐在个临窗的春榻上,念一篇诗经……念到高山仰止,景行去处,虽不能至,心神驰之……顿了一顿……
只见他清咳一声,渐渐渡着步子走至沈鱼身后,盯着她微红小巧的耳垂瞧了一会子才开口:“这般无状之语爷听听倒也无妨,只今后莫在人前说便是了……爷又不会笑你,恼得甚么。”
但是,沈女人已经后知后觉的发明本身方才胡言乱语些甚么,她竟然……竟然在自家主子爷面前,毫无顾忌高谈阔论自家胸前的那二两肉……
沈鱼悄悄昂首看一眼一向未语的柳二爷,想必是让她那番惊世骇俗之语震得一时蒙了神,不知如何反应。
柳二爷便这么瞧着小沈女人,睁着双亮晶晶的琉璃眼,脑筋倒是又不晓得神游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沈鱼女人不等开口,倒是没了机遇,让人以唇就唇,堵得严实。
她在他怀入耳着他用低低的嗓声,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际,轻诵着这些词句,早已昏昏欲睡,单只听到这一句,才强打着精力细细考虑一回,他瞻仰的究竟是那德行可比高山的人呢?还是只纯真神驰的是那万里风景中的巍峨高山夕照长河?又想一想他的性子,怕是也未有甚人能入得眼值得这般瞻仰的,怕是后者了……更又顺着想起他身上带的那毒,可得要早些把药试了才好……
沈鱼一听,只一瞬本来奉承的脸立马哭丧起来。
这是她同尤静婉在思归园里月桂树下说的话……现在才终究明白,二爷先前那一股子肝火因何而来。
这般想着便又弯了弯嘴角,甚么细细考虑细心考虑,怕也是句偶然只语,想是他常日里待她过分严厉了一些,才让她生出了一些害怕。
原是迟迟不睡的柳家二爷,只等着敲打整治个不甚如他意的通房沈鱼,这会子不过是见了她一张羞恼俏颜,便生生转了生思,开端自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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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沈鱼这一通如同惊雷砸地普通的言辞,柳淮扬寂静一会,又是一会寂静……
沈鱼女人聪明过人,缕一缕便真得得出来结论,却又是一阵捶胸顿足的烦恼,这算哪门子事儿哟。
柳家二爷便冷眼瞧着芣苢如同小鸡啄米般将个脑门次次点到坚固的石板地上,直到一片殷虹的血迹把个青灰的石板沾湿一片,也未见叫停。
沈鱼抬眼,换一副不幸巴巴的眼神望着他。一边脑筋缓慢的转上几圈,换个别例,甚么体例?
柳淮扬瞧着她一脸的奉承之色,又是额角一抽,他移开眼并不直视,淡淡的道一句:“收好你那副小巧的心机,且留着今后好去对付柳府外院那一众主子娘去罢,爷这里莫闹这些妖蛾子,并不吃这一套。”
而后也只冷静用个眼神细心打量的她口中的那二两子肉,并不说话。
柳淮扬扬了扬手中的书册,微微皱了下眉头,冷眼瞧着跪在他身前的芣苢,淡淡道一句:“如果不甚严峻的错处,便直接去德管事儿那边领罚,如果无可挽救,该如何做你自是心中稀有,现在哭丧个脸跪在爷面前何为。”
温方见此,倒是一惊,刚要开口求一讨情,却见柳家二爷一双寒潭深眸现在正冷冷的盯着他。
不幸沈鱼还不晓得自家已经是人砧板上的肉一块,这会儿竟另故意机这般腹诽。
如何悲,如何恼,现现在也是因而无补,只得将个缩在一起的肩膀重新伸平,打起十二分精力来,想尽了体例,看如何能哄得二爷健忘她这般大逆不道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