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一听她这般半真半假的威胁只忙点一点头,应是。
沈鱼悄悄吐一吐舌头,低着瞧着盒子里的金饰,挑起一对玉葫芦状的耳坠子笑嘻嘻的同尤静婉道:“那便大恩不言谢啦。”
她说完这话稍停半晌禁不住又问一句:“先头的家宴便是,现在也是,你何时同二房走的这般近了,如何二爷那边也没话么?且非论二爷那边有没有话我倒是得劝你一句,还是同二夫人那边保持间隔的好,我虽同她打仗未深,却也晓得她必然不是个费事的,何况有句话叫作有利不起早,府里这么多通房姨娘为何她单单对你示一回好?你就没细心想上一回?”
尤静婉本日倒是得空,大奶奶那边已颠末端头三个月身前倒是用不着很多人服侍,每日她只需一早去霜枫院里问个安,再措置一回击底下的琐事儿,去小厨房里瞧一瞧大奶奶白日用的吃食,余下的也再未有旁的事儿了。
沈鱼忙将人扶起来,客气道:“玉娘嬷嬷忒很多礼,原也不是甚么端庄主子,嬷嬷这般但是折煞沈鱼了。”
尤静婉慢理条斯的续一杯热茶推至沈鱼面前,笑着同她说一说昨晚的家宴:“昨儿你没来可惜了,那三老爷真真一个财大气粗,银锭子金豆子散财老爷似的大家有份。”
见她发问又抿一抿嘴道:“她那不利儿子不知怎得开罪了二夫人,叫人关到牢里折磨去了,她混进府里来原想求一回情的,哪晓得偏巧遇见了我。你未见当时的景象,我倒是成一回别旁人眼里的拯救稻草……只可惜看了这些年经了这些事儿,那里又来的菩萨心肠管一回不相干的闲事呢?”
玉娘闻言忙说上一番客气的话,未了又将沈鱼扶着至那月桂树下落了坐,叫红蕊奉上新茶,才又回到小厨房里筹措去了。
院中的月桂树下摆着桌凳,想是静婉常平常在些消遣。那桌上放着个笸篮,内里有个才将绣至一半的帕子,看着款式倒是男人用的,素白的一方棉布,银线勾边,边角绣着几片新柳。沈鱼瞧着会心一笑,想是要送给大爷使的。
沈鱼笑了笑:“爷叮咛我在栖意园里候着,自是有他本身的意义,我也未曾多嘴问一句,只听着叮咛行事儿呗。”
“呸…偏你嘴里怪话多,甚么人呢,人家这里好轻易得两件好东西巴巴紧着想要同你分享一回,倒是听你这一嘴的调侃,真是叫民气寒。”尤静婉把个身子一扭佯装愤怒。
沈鱼移开眼瞧着劈面坐着的尤静婉嗔一句:“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昨儿三老爷才赏下的东西今儿便要给我作回礼,哪有这说处,叫人晓得还当是我手长。”
月桂花早已经开了,香气这会更是袭人,沈鱼坐在树下,不过一会便叫那树上飘落的桂花落得浑身皆是,香气自是也染了一身……
“罢了只你没事儿,我也懒得追求。你且歇上一歇,如果感觉屋里闷了可去院子里坐上一回,我先去霜枫院里转上一圈,然后返来陪你一道用午膳。”说罢便起了身,唤绿茵过来抚着一道出了院门儿。
沈鱼见她这般也不惊怪,只淡淡一笑:“但是感觉我不该这般见死不救?”
“本日你倒是得了空,昨儿的家宴忒是热烈如何不见你陪着二爷一同前去。”
“你总这般不当回事儿,哪天吃了亏了可如何是好,今后自家避不了便叫人同二爷那边透句话,我瞧着二爷待你夙来不差,自是不会不睬会的。”
沈鱼瞧着那锦盒里的物件,原是两件外型精彩的金饰,单当作色再瞧做工便知必然是代价不菲。
“你同奶娘一家子的旧事儿我原也是晓得的,又如何会怨你见死不救,可知不是当年不法造的多了,上天也瞧不畴昔了,这才报应不爽遇见这我们这个行事刁钻的二夫人。”